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怎么是你們兩個!?
空客A380飛機在黑夜中降落,現在是卡塔爾多哈時間8點,夜晚的天氣還是較為晴朗的,在略微的氣流和顛簸中,飛機在跑道上滑行,最終停穩。
機艙打開,林年和打著哈欠的路明非第一排最先走出來,看了一眼依舊籠罩在夜色里的廣闊機場,夜晚的溫度有些凍人,但兩人都嫌麻煩,不想到了馬爾代夫后又臨時去換衣服,所以穿著短衣短袖,空姐還貼心地提醒他們室外溫度很低,但都被他們禮貌地謝謝之后打死不改。
“學院這么有錢,為啥不直接買芝加哥直飛馬爾代夫的機票?非要轉機。”路明非最討厭轉機了,總是要在機場里無意義地逗留幾個小時。
“別抱怨,芝加哥飛馬爾代夫的直飛本來就少,大多都是多哈轉機的,我看過機票,我們轉機最多也就等兩個半小時,比起那些動不動就得在機場過夜或者過半天的好多了。”林年精神頭還好,在飛機上跟路明非聊了一路之后,他就自個人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一邊整理思路一邊休息了。
路明非的話倒是被他攛掇去飛機尾部的空中小酒吧去消磨時間了,主要是知道路明非現在初步開始暴血常駐化后他提醒對方,想要喝酒的話趁現在,不然以后酒都沒得喝。
這意思當然不是以后路明非會酒精過敏,而是一旦常駐暴血的狀態過久之后,混血種身體本身會漸漸地對酒精類似的麻醉劑起到相當強烈的抵抗作用,也就是永遠無法買醉。
路明非聽林年的勸,去后面酒吧喝了一轉,喝到飛機開始降落才回來,但似乎還是很遺憾地沒有喝到爛醉,但五分醉應該還是有的。
“微醺,只能說微醺。”路明非搭著林年的肩膀一臉,“他媽的,bro,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的啊!”的模樣,原本最后的一點隔閡也終于全被酒精給干掉了,所以也不能說喝酒完全沒用。
“喝了多少。”林年下著登機扶梯問。
“給酒吧里的存酒干空了。”路明非捏了捏鼻梁。
“空姐允許你這樣喝?”
“最開始是在勸的,我吹了一瓶波本之后,副機長都鉆出來看熱鬧了。”
“我讓你喝酒也沒讓你喝這么多酒吧里有什么漂亮女孩嗎?”林年瞥了一旁跟自己勾肩搭背的路明非問。
“我是那樣的人嗎?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思去想這些?”路明非低聲說道。
“倒也是。”林年微微點頭,不多做評價。
陳雯雯的死對路明非的沖擊挺大的,但那個女孩和路明非真的算是一段有始有終的戀愛關系嗎?打心底里,林年不太希望看見路明非因為陳雯雯的事情而抑郁到拒絕和其他女性發展正常的兩性關系,陳雯雯的死可以銘記在心里,引以為警示,但卻不應該成為路明非之后人生路上的絆腳石。
想必陳雯雯也不會是那種會對著路明非說,“不要啊,路明非在我死后找了別的女人什么的!我希望他一輩子都會想我我死了之后也暫時至少持續十年吧!”相當沉重的角色。
可陳雯雯不是這樣的人,路明非的感情卻很細膩而沉重,這也是林年所擔心的,怕就怕他一輩子走不出來,打光棍到死,但凡有別的女性接觸他,他就會想起死在尼伯龍根的陳雯雯,這才是最令人擔憂的。
結果林年還在以一個老父親的眼神看著路明非的時候,他們才下到地面上,背后就傳來了一個好聽的女孩的聲音,回頭就見著一個白金色長發留著好看辮子的俄羅斯女孩披著大衣湊到林年和路明非這邊來,對著路明非一陣關心,“你沒事嗎?喝了那么多酒不會不舒服嗎?”
林年瞇眼睛了,悄然把路明非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起來,然后退開了幾步,打量著這個路明非摸著后腦勺攀談的俄羅斯女孩。
很年輕,大概也就16、7歲出頭的樣子,模樣略微幼態,藍色的眼眸就像小鹿一樣靈動有神,身材卻是高挑而苗條,就像一顆長開的優美白樺樹,但那優雅迷人的線條卻裹在了防寒的昂貴大衣里,頭頂上也帶著熊皮帽子,兩側垂著可愛的白色絨球,襯托著那同樣雪白的肌膚。
隨后飛機上下來了一對看起來就相當有錢的毛熊夫婦招呼著那個女孩回去了,那個俄羅斯女孩還略帶著好奇的目光一步三回頭看著路明非這邊。
牛的。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看起來你已經走出來了。”
林年和路明非走上了私人擺渡車,只能說卡塔爾的土豪的確挺會玩的,頭等艙的擺渡車都是單獨的,像是小巴士一樣的車上擺著幾張紅色的真皮沙發,地板也是純木制的,比起擺渡車,更像是高檔的觀光車。
擺渡車上也就八張沙發,對應著頭等艙的八個位置,這次的航班基本沒坐滿,上來的除了林年和路明非外,還有卡萊爾·卡佩和那個疑似是他經紀人或者緋聞男友的男士,那對俄羅斯一家人也上來了,那個漂亮的白金發女孩似乎還蠢蠢欲動地想要坐到路明非旁邊,但卻被她的父母給阻止了。
林年觀察了一些那位俄羅斯女孩的父母們,媽媽一身御寒大衣純皮草,身上的首飾在擺渡車內直射的燈光下也是金光閃閃,年過四十卻沒有一般俄羅斯女人的富態,保養得相當好。而爸爸則是典型的俄羅斯大亨做派了,脖子和腦袋基本一樣粗,體格壯得像一頭牛,披著大衣沒說話都能想象出他張口就吐出的毛熊味兒十足的俄語。
這是一家相當富足的俄羅斯家庭,但卻富足的有限,畢竟林年認識的真正的那些土老財是從來不會出現在機場的,私人飛機出行才是他們最佳的選擇。當然也可能和近幾年俄羅斯經濟下滑和盧布的疲軟讓部分俄羅斯富翁收緊預算,削減私人機出行有關。
“你怎么認識的?”林年手肘輕輕碰了一下一旁喝酒喝得明顯有些暈乎的路明非問。
路明非伸手揉著眼睛說,“好像是飛機上酒吧認識的我喝酒的時候一群人在那兒圍觀,她好像也在,我跟她聊了幾句,就幾句而已。她們一家人好像也是去馬爾代夫旅游的,跟我們順路。”
說著路明非瞅向那俄羅斯夫婦那邊,那毛熊爸爸叼著沒點燃的雪茄在向這個中國小子豎大拇指——俄羅斯公平地尊敬每一個喝酒牛逼的男人,尤其是你比他還能喝的時候。
林年沒去機尾的酒吧不知道那里具體發生了什么,但很顯然,路明非背著他裝了一波大的,論喝酒以前路明非就是個火鍋店喝可樂的弟弟,蘇曉檣帶來的啤酒那是一滴不沾,到現在,他都能把威士忌按瓶吹了,這股豪邁勁兒似乎得到了全體機組人員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