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解釋道：“運送的數額在一百多萬輛，還有古董字畫之類。”

    “大公子，你我的心思都是要收復西陵，我也希望這些銀子全都用在整軍備戰之上，可惜朝廷不會這樣想。”秦逍也是嘆了口氣：“這次江南之亂，已經讓圣人和朝廷對江南生出戒備之心，特別是江南世家，朝廷再也不可能讓他們擁有富可敵國的實力。以后江南的日子不會很好過，不過破財消災，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將這些身外之物捐獻出來。三百萬兩銀子送到京都，圣人或許會因此答允我們募練新軍，不過到時候肯定也不會是朝廷拿銀子出來，依然需要我們在江南籌措。”

    京都下了一場雨。

    圣人看著老態龍鐘的國相走進御書房的時候，破天荒地站起身，示意長孫媚兒過去攙扶，媚兒善解人意，上前攙扶，沒等國相跪拜行禮，圣人已經搖頭道：“不必了，國相坐下說話。”

    這位一直精力旺盛的國相大人此刻看起來比實際年齡似乎還要老上十歲，額頭布滿褶皺，頭發似乎也白了許多。

    國相苦笑道：“多謝圣人眷顧。”

    國相抬頭看向圣人，搖頭道：“回稟圣人，老臣沒有想過操辦喪事。”

    “寧兒死的冤枉，死不瞑目。”國相一只手握起拳頭，拳頭微微顫抖：“如果兇手的人頭沒有取回來，放在他的靈柩前祭奠，他如何能夠瞑目？若無法瞑目，又怎能下葬？”

    國相目中顯出怨毒之色，忽然爬起身，噗通跪倒在地，顫聲道：“只求圣人做主，為寧兒報仇。”

    長孫媚兒上前要扶起國相，國相卻抬手阻止，抬頭看向圣人：“寧兒被害，不僅僅是劍谷卷入其中。劍谷叛逆身在杭州，那群官員竟然一無所知，事發當場，大理寺少卿據說也在現場，他..！”

    國相搖搖頭，問道：“請圣人明示。”

    國相一怔，點頭道：“他是國相府的護衛，寧兒和他學過武功，有師徒之實，所以寧兒去江南，黑頭鷹貼身護衛。”

    國相眼角微跳。

    “案發當日，本來寸步不離的黑頭鷹卻不在安興候身邊。”圣人盯著國相，淡淡道：“當日在酒樓設宴，是安興候邀請秦逍赴宴，安興候心高氣傲，再加上之前他與秦逍已經有了嫌隙，卻主動設宴邀請，這可是大違他的本性。而且黑頭鷹不在現場，時候更是莫名其妙地失蹤，早也沒有此人的消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國相難道不覺得事情很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