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秒時間里面，遲歡心里想了很多。

    最后，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對道北霆說道：“我覺得我不修生養性，一樣能活。我不想學書法，如果你非要我去的話，我也沒辦法反抗你。”

    遲歡臉上全是“你要是強求我，我也只能去”的無可奈何。

    她能有什么辦法，她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沒有任何經濟來源，有什么底氣從甘棠居出去？

    所以，她讓傅行止幫她找她的過去。

    “你必須去。”道北霆的語氣是不帶任何商量的。

    遲歡閉上雙眼，深呼一口氣，兩秒之后才重新睜開眼睛，然后說道：“好，我去。但是我要換地方，讓老師直接來甘棠居，外面太冷了，我不想出門。”

    遲歡不想再去那邊，不想看到盛淺予。她知道自己掩耳盜鈴，假裝不知道盛淺予和道北霆的事情，就能當他們兩個真的什么都沒有。

    道北霆眉頭蹙得很緊，眉心都皺成一個“川”字。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道北霆在這件事上被完全擾亂了心緒，根本就沒有想到遲歡為什么不去書法班上課，而她之前明明說去書法班上課顯得很有儀式感。

    但是現在，她的儀式感沒了，她前后的反差，道北霆第一時間沒能理解過來。

    遲歡應了一聲，便從書房里面出去，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間門的瞬間，她眼眶就紅了起來，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她在客廳盤腿看電視吃薯片，任性不去書房和道北霆談事情，不去書法班……無一不是在告訴道北霆，她就是她，不是那么溫柔大方，行為舉止得體，她有她的小脾氣，她的壞習慣，這些都是她身上沒辦法丟掉的。

    她沒辦法從她變成誰的替身，沒辦法成為道北霆心中理想的人物形象。她只能是她自己！

    但是道北霆完全沒有理解到她的重點，只當她在耍脾氣。

    那一瞬間，遲歡就在想，這就是喜歡嗎？如果喜歡一個人這么累，是不是該放棄？

    畢竟，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