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猶太人
天鵝湖的演奏到達(dá)了終章。
小提琴、大提琴、小號、圓號、長號乃至各種打擊樂齊鳴,沒有混雜不清的嘈雜感,所有樂器的音色聚攏在一起只會讓人感到急促,如果大幕后有指揮家存在那她此時的手臂必然如起舞一般上下?lián)]動,臉上滿富慷慨激昂的情緒,在每一次晃動手臂之間帶領(lǐng)著樂隊不斷地攀向音樂的最高圣殿。
滿座的賓客已然入席,沒有人喧嘩,他們?nèi)检o靜地坐在席位上注目著那猩紅的大幕,聆聽著這頂級的音樂盛宴,大家都是自詡富有修養(yǎng)的人,凡爾賽宮的鋼琴演奏會、悉尼劇院的歌舞劇表演、百老匯的音樂劇慶典...等等都去過不少,對于歌劇的品鑒也自有得到之處,能聽得出《天鵝湖》的演奏并非是電影院入場時播放的錄音,對于藝術(shù)大家都頗有認(rèn)同感和耐心,自然不介意將這為時二十分鐘的演奏聽完了。
最后一個音高昂到巔峰,再緩慢落下之后,歌劇院里陷入了沉寂,三秒后,有人率先鼓掌了,于是所有賓客都為大幕后那支神秘的樂隊鼓掌,掌聲連綿而密集,長久得像是雨聲,淅淅瀝瀝經(jīng)久不絕。
林年一行人也在鼓掌的隊列中,他們?nèi)胱奈恢煤芷h(yuǎn)離了人群坐在了高處的位置,顯得獨樹一幟,但沒有人會很在意他們,畢竟能參加這場晚宴的人多少都有一些屬于自己的怪癖,不合群的孤僻倒也顯得正常得很。
鼓掌聲長達(dá)一分鐘,在掌聲漸弱后,猩紅大幕抖動揭開,一個身著黑色正裝的嬌小女人手持麥克風(fēng)站在了臺上,在她的身后是一塊白色大理石鑄的陳列臺,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好像之前演奏《天鵝湖》的樂隊壓根不存在一樣,亦或者是訓(xùn)練有素地在一分鐘內(nèi)將所有器樂和譜架搬下了臺。
可現(xiàn)場沒有人在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事情,他們在看見歌劇院舞臺上的那個女人時再度自發(fā)地鼓掌了起來,掌聲再度雷動,這次持續(xù)了三十秒有余,每個人在鼓掌之間臉上都洋溢著興奮和蠢蠢欲動...好似在照顧禮節(jié)的情況下,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宣泄心中的躁動了。
在臺上女人走出大幕的第一時間,林年和萬博倩的視線就鎖定住了她,快速地在腦海中翻找執(zhí)行部通緝的在逃犯人的畫像,一一與之匹配,但很可惜他們完全不記得在執(zhí)行部的記錄上有這么一個人。
女人的體型很嬌小,嬌小地有些過了頭,身高約莫只有一米四五左右,看起來像是沒長大的孩子,臉蛋漂亮可愛,身上的西裝是定制的型號,貼合在身線上兀然將她那只有一米四的個子襯托得宛如有兩米高似的...那是屬于女人的氣勢,她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平淡地掃過整個歌劇院,就不會有任何人覺得她天生嬌弱的體型是個笑話。
掌聲漸弱,女人拍了拍麥克風(fēng),放到嘴邊說:“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歡迎參加‘亞伯拉罕慈善交易晚會’,按照我們的傳統(tǒng),今晚成交主辦方抽取的5%手續(xù)費將全額捐贈到‘Cygnus救助基金會’中,感謝各位遠(yuǎn)道而來的支持和信任。”
開場白后掌聲再起,10秒后,女人微微壓手,等歌劇院保持安靜繼續(xù)說:“交易晚會將會在十分鐘后開始,請諸位對號入座,并握好自己的號牌,您的號牌將是這次慈善交易晚會唯一的身份憑證,一切的交易成交費、手續(xù)費將會從您的號牌預(yù)留的銀行賬戶中提取。十分鐘后,交易師將會帶著第一件交易品趕到現(xiàn)場,按照以往的慣例,本次交易晚會所有成交物品皆由各位自發(fā)提供,主辦方只提供交易的平臺與安保秩序,謝謝支持。”
說罷,女人轉(zhuǎn)身將麥克風(fēng)放到了有自己個子那么高的大理石陳列臺上,毫不拖沓地轉(zhuǎn)身走向了后臺,只留下歌劇院里逐漸升溫的氣氛以及騷動賓客們互相的竊竊私語。
“亞伯拉罕慈善交易晚會?”萬博倩盯著走下臺消失在幕后的嬌小女人重復(fù)念了一次她之前說的話臉色有些古怪。
“交易晚會,而不是拍賣晚會。”楚子航說,“我們好像搞錯了什么。”
萬博倩臉色忽然變了一下,居高臨下掃了一眼歌劇院前排熙熙攘攘的賓客們,心中涌起了不妙的猜想。
一旁的林年沉默地看著空蕩蕩的舞臺和嘈雜的歌劇院,好一會兒后才明悟了過來,輕輕搖頭了:“我們犯了一個錯誤,我們要找的‘猶太人’好像并不存在。”
“執(zhí)行部從一開始要找的‘猶太人’其實不是指的一個民族中的某一個人。”萬博倩此時臉色也終于難看了起來,“‘猶太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特定的混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