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又是這樣
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晚宴的主人在決定日期時有沒有留意過天氣預報,這大概是這個秋天下過最大的一場雨了。
自助餐的時間結束了,臨時充當侍者的學生會干部搖動鈴鐺,大廳二樓的水晶吊燈亮了起來,兩側弧形的樓梯上走下黑色正裝著身,氣宇軒昂的男士,以及戴著真絲白手套,白裙禮服如花的美麗女孩。
畢竟將安鉑館中的“人群”比喻為“魚群”是合理的,魚群運動的行為永遠都不是無序的,集群后表現出的復雜群體行為的基礎正是個體行為,而個體與個體之間的關系才是群體行為的關鍵要素——無非生存、避險、覓食、求偶、繁殖等原因。
他原本是不想摻和這個活動的,但往往有些時候事與愿違。
一片雪白多出一抹黑還是格外扎眼的,她似乎有些無所適從,站在人群中四處顧盼,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為她大膽的特立獨行而感到驚訝、遲疑,自然也不免為那精心打扮的漂亮和青澀感到心動。
林年走到了蘇曉檣的面前,側頭看著她,那身精心為今天準備的黑色晚禮裙很漂亮也很出眾,但就算是她自己也想不到竟然會出眾到這種程度,在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雪白一身時只有她身上黑得那么驚心動魄,但也更顯得那微微薄粉的脖頸白得攝人心魂。
她總是那么容易就高興起來,可他也從來不感到奇怪,因為他大多數時見到她她總是高興的,所以他有時也會以為她一直這么高興,這樣似乎也不錯。
“沒有硬性規定穿白的,只是畢竟這是有主的晚宴,搶主人風頭這種事情還是很少人愿意去做的。”林年看了她一會兒平靜地說,“而且地方文化問題,在這里沒人敢說黑的不好。”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她看了一眼林年十分有勇氣地笑了,又看向身邊花團錦簇的魚群們問,“我們悄悄溜走?出去透透氣?”
“我們可以踩水玩。”
但他還是拒絕了,理由是:“這身衣服很貴,干洗也很貴。”
林年沒大聽明白,心想是有你賠我還是有你陪我?
“其實我從開學起一直都以為卡塞爾學院都有一種不成名的傳統。”他看著蘇曉檣這身的精心打扮說,“新生入學總會有學姐帶他跳第一支舞...”
“…有時候也可能是學長。”他又說。
“有的。”林年誠實點頭。
林年看著她那一身漂亮到冒水兒的打扮,以及淡妝下為了選禮服而熬夜的沒有補覺的微黑眼圈,心中不由淡淡地心想,今晚你還想當別人的師妹不成?
他見到過高中班上的那些女孩捧著《小說繪》哭得稀里嘩啦,笑得也面懷春色。在后來他自己悄悄借過來路明非的一期刊,細細地品鑒之后得出的評價卻只有兩個字,矯情。
因為賤人本就多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