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探花
孔慎稍加琢磨,了然點頭,眉頭舒展之余,又有些遲疑,“若知阿節璋當年離京遭遇血洗,陛下怕是第一個就會懷疑老爺您。”
梅桑海:“阿節璋的兒子進京了,既然留了活口,你覺得還瞞得住嗎?對陛下來說,這些陳年往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立場!也許陛下更喜歡我有點把柄被他捏著。”
孔慎恍然大悟,但還是提醒道:“老爺,已經定了狀元,陛下怕是不好出爾反爾。”
梅桑海:“考生數以百計,三甲排名的論定沒那么快,還沒有用璽印便還在商榷中,來得及。”
孔慎再次提醒:“老爺,糊名之下能被點為狀元,文章必然出彩,回頭公開考卷時,陛下焉能不慮悠悠眾口?”
梅桑海:“多慮了,決策在于中樞。你以為朝廷框一堆舞文弄墨的是干什么的,再好的東西也能雞蛋里挑骨頭,會有眾望之輩出來批判的,陛下說誰是狀元,誰自然就是狀元。這都是小事,不用擔心,速去辦吧。”
“好。”孔慎遵命告退。
……
花好月圓,是鐘家四口人此時的心情。
一家四口于內宅賞月,所談論的話題依然是圍繞‘阿士衡’,繼而不可避免的便是與鐘若辰的婚事。
說到將來成親了是要住這里,還是要另買宅院住出去,要多少陪嫁,需要多少下人伺候之類的,做長輩的都在問女兒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鐘若辰哪有什么意見,從頭到尾都是羞答答的,問到什么都是一句‘全憑爹娘做主’。
父母對男方滿意,她對男方也極為滿意,也確實沒了什么多求的,惟待嫁而已。
唯獨文若未嘰嘰喳喳在旁插嘴,一個指頭能劈成兩根似的,左指右指的插嘴,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存在似的,像只大晚上還不睡覺的麻雀。
一家人正和美之際,李管家出現在月門外喚了聲,“員外。”
鐘粟當即起身過去,到了門外后問:“什么事?”
李管家一臉笑,低聲道:“恭喜員外,不出員外所料,以公子的實力,果真有人來報喜,金榜排名未出意外,陛下金口欽點了公子為新科狀元,只待明日金榜示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