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帶來了絲絲涼意。 但屋內依舊潮濕悶熱,只有窗邊才舒爽一些。 青萼脂粉未施,烏發簡單盤在腦后,穿著素色麻織深袍,衣襟半松,露出胸前一片白。 她斜支著頭,凝望著桌案上的青銅油燈發呆。 這是她的寢殿。 殿內只有兩個隨侍宮女,并無男人。 僅有的兩個男侍守在殿院外面的屋檐下。 因這是王宮最受冷落的地方,平時極少有人來訪。 何況又是這樣的雨夜。 兩個男侍坐在門檻上漫天胡侃。 一人一盞酒飲得正歡,冷不防一個人影到了跟前,抬腳踹飛了他們手中的酒盞。 倆人喝得已有醉意,大怒之下,罵咧咧站起身,揚手要打。 手剛抬起,就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屋檐下的火炬昏暗又飄忽,照在周藍義濕浸浸的臉上,半張臉在明處,半張臉在暗處,像是鬼魅突然出現一樣。 青萼得知消息,驚詫極了。 剛回過神站起身,便看見周藍義走了進來。 他身后一個隨侍都沒有,渾身上下濕透了,人卻渾然無事,徑直走來坐在蒲團上。 木制地板上留下一串濕答答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