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兩人轉(zhuǎn)身，劉小昭明顯已經(jīng)站不穩(wěn)，全靠著沈文韶的力量在支撐，她眼里的神采開始渙散，身體不斷地往下墜落。

    “小昭……”

    沈文韶的聲音仿佛在天邊，劉小昭很開心，他喊自己“小昭”，就差一點(diǎn)，她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就差一點(diǎn)，只要再堅(jiān)持一下。

    劉小昭強(qiáng)行撐住，枯瘦的手抖得如同風(fēng)中落葉，到底完成了禮節(jié)。

    喜娘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猶豫了一下，“夫妻對(duì)拜。”

    喜堂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到這對(duì)即將要成為夫妻的新人。

    劉小昭的意識(shí)飄遠(yuǎn)，她在跟自己生氣，動(dòng)啊，就差一下，就剩最后這么一點(diǎn)了！這不是她最后的心愿嗎？她怎么能自己拖了后腿？

    劉小昭的身體微微地晃動(dòng)，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往前傾倒，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沈鸞猛地掐住秦戈的手，另一只手緊緊地捂住嘴，生怕哭出聲音。

    劉小昭如同一片落葉，倒在了沈文韶的懷里，蘇白再次上前，可是這一次，他沒有拿出銀針，探了劉小昭脈象之后，輕輕松開手。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劉小昭已經(jīng)到極限了。

    可她還沒能完成夫妻對(duì)拜，她不想就這樣死……

    劉小昭喉嚨里不斷發(fā)出悲鳴，手緊緊地抓在沈文韶紅色的喜服上，想跟他說什么。

    沈文韶低下頭，耳朵湊到劉小昭嘴邊，聽見她細(xì)不可聞的聲音。

    “下輩子，我也想，做你，妹妹好不好……”

    不是遠(yuǎn)房表妹，是能和沈姐姐一樣，日日同他生活在一處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