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霍懷琛，夏梔回眸低下頭，緩緩的笑了。

見她終于等到了要等的人，酒保也是會心一笑，然后親手為她調了杯雞尾酒，對她眨了眨眼，“這杯是我請你的。”

“謝謝。”

夏梔喝了一口，酒是甜的，甜得醉人。

她抬頭看霍懷琛，問：“是發生什么事兒了嗎？”

霍懷琛抿了抿唇，目光倏爾變得幽深，臉上的冷漠也隨之深刻起來，“那個叫顧云清的死了。”

“……”

夏梔身子一震，怔怔望著他，“可是……我前幾天還接到他的電話……”

霍懷琛面無表情道：“如果有人要為他的死負責任，那個人也一定不是你。”

夏梔只覺得胸口驟然發緊，喘不上來氣似的，憋得難受。

她將酒一仰而盡，這會兒竟嘗出了絲絲苦澀的味道。

無論顧云清做過多少錯事兒，又讓她恨了多久，他畢竟出現在她最美的年華里，給了她無數的美好回憶。

不管到什么時候她都會大聲承認，她曾愛過顧云清，真摯的愛過。

見夏梔不說話，霍懷琛轉過頭，瞇緊的眸時刻充滿著洞悉的色澤。

“我知道他有多愛你。”他突然說。

說起來，有些諷刺。

感受到顧云清的愛與恨，這也算是肖特博士整個實驗中，最成功的地方吧。

夏梔慢慢抬眸，清眸里有了霧氣。

霍懷琛凝視著她，“也許在別人看來，他愛得有點瘋狂，最后也是為了這份瘋狂而死。”

“……”

“換作我，同樣也會持續這份瘋狂，直到死的那天。”

“……”

霍懷琛話里的決絕，嚇到了夏梔，她想都不想就揪住他的衣襟，“我不許你這么說！什么死不死的，這是永遠……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霍懷琛沒有說話，一直用著不停探索的目光，想要在夏梔身上發現些什么。

原來，純粹的情感也會這么危險。

霍懷琛突然掏出錢夾，在柜臺上放了幾張大鈔后，抓住夏梔的手就往外走。

夏梔沒有發問，而是跟著他，一路走出了酒吧，拐個彎就轉到了酒吧的后巷。

霍懷琛什么都沒說，把夏梔按在墻上，俯首吻上了她……

“失憶”的味道，開始蔓延，夏梔緩緩的閉上眼睛，任由這強烈的味道將自己包圍。

最后，也一同沉/淪在這暗夜之中。

——

夏梔緩緩睜開眼睛，就像是做了壞事兒的女學生，心臟跳得極快，好像隨時都會從喉嚨里蹦出來一樣。

站在她面前的人，明明就是霍懷琛，可又不是他，這種熟悉與陌生交織的新奇感覺，將她帶到了懸崖邊緣。

向前一步固然危險，可腳下的景色卻是萬分迷人。

她該如何抉擇呢？

霍懷琛望著夏梔顫抖的唇，目光充滿迷戀，指腹慢慢撫了上去。

有點粗魯，不算溫柔。

夏梔突然抓住了霍懷琛的手，眸光望向他，“跟我回去吧，奶奶和嵐姨，還有小朗那幾個孩子，都在等著你呢！”

霍懷琛不知是抵觸，還是感應不到其他的情感，對目前尚于混沌期的他而言，他接受不了太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