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視線往上，全都一致地等待嚴厲寒開口，只要他一句話，局面基本就定了。

    男人雙手搭在欄桿上，看戲一般打量下面的小丑，視線慢慢移動到宋襄臉上。

    嚴厲寒仿佛看透了宋襄的心思，就是不迅速開口，惡劣地考驗在場人的耐心，也打壓著宋襄的情緒。

    “這位小姐。”他語調緩慢，每一個字眼都在挑逗宋襄的神經，然后又猛地落下鐮刀，道：“確實動手了。”

    嚴厲寒短短幾個字，仿佛法官當場宣判。

    “聽見了，嚴總還能誣陷你嗎？”婦人指著宋襄，表情厭惡，“你年紀輕輕就這么惡毒，今天只是讓冉冉傷了腿，以后要是再狠一點，是不是得要人命了？！”

    可惜，這群人的圈子和嚴厲寒的圈子沾不到邊，否則一定會有人認出來宋襄是嚴厲寒的前秘書長。

    “你們這種小姑娘我見多了。”梁夫人嘆氣，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對段戈道：“小段，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你怎么能輕易帶回家給你奶奶認識呢？”

    他一邊懟梁夫人，一邊抽空質問兩句嚴厲寒，完全是要為宋襄死扛到底的架勢。

    看見我受辱，你心里痛快了？

    “梁太太，好歹讓嚴某把話說完吧？”

    梁太太還維持著惡狠狠的狀態，忽然聽到嚴厲寒的話，表情立刻定格，看上去十分滑稽。

    嚴厲寒雙手撐在欄桿上，單腿微曲，姿態輕松。

    “我的意思是，雖然那位小姐動了手，但確實是你女兒活該。”

    梁夫人震驚，“這……”

    嚴厲寒和宋襄四目相對，薄唇輕掀：“梁小姐先抬腳踹了別人，難道還不允許受害者還手嗎？”

    宋襄站在下方，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任誰都不會喜歡這種被人放在掌心的感覺，她既恐慌又生氣，怕自己對嚴厲寒有不該有的依賴，又氣自己這么多年還沒長進。

    “現在該輪到你們給宋襄道歉了吧？”

    她不敢反駁嚴厲寒，就只能被架在炭火上，接受全場鄙夷目光的洗禮。

    她走上前，招呼眾人，“大家都散了吧，就是個誤會，梁太太也是愛女心切。”

    段太太都快氣死了，再掃到段戈身后的宋襄，更是厭惡，就是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竟然讓段戈毫無理智。

    段戈被親媽訓斥，還想再開口，身后宋襄拉了他一下。

    段戈語塞，氣得冒火，轉身扯住宋襄的手，打算帶她離開，然而他剛挪動腳步，上面又傳來嚴厲寒涼颼颼的聲音。

    “剛才段總還跟我提小段先生，說小段先生是個直性子，遇事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