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fēng)吹動，中山王府內(nèi)懸掛的白幡如雪。

    刺殺蕭珣的十幾人棺槨都安放在這里。

    謝燕芳邁過門檻，又回頭看楚昭：“你不用陪我去看他了吧。”

    “擔(dān)心我傷心嗎？”楚昭說，笑著搖搖頭，“不會，我送別過我的父親，失去這種事我能接受。”

    說著還先邁步走進去。

    謝燕芳沒有再說話, 跟著走進去，來到謝燕來的棺槨前站定，棺槨打開，雖然天氣已經(jīng)寒涼，也用了各種藥物，但內(nèi)里的尸首以及氣味很是駭人。

    謝燕芳神情平靜, 仔仔細細認真地看, 接過仆從們遞來的各種物品，有衣衫鞋襪有擺件吃食。

    “這些都是他的婢女收拾出來的。”謝燕芳對楚昭說, “都是燕來他最喜歡穿的用的吃的。”

    楚昭道：“他在軍中沒有什么喜好，吃的用的穿的都跟大家一樣。”

    謝燕芳道：“他在軍中不是謝家九公子。”

    謝家九公子喜好也不多，很快就擺好了。

    “其他人都已經(jīng)火化為骨灰。”楚昭輕聲道，“燕來等著你親眼見過。”

    謝燕芳再次看了眼棺槨內(nèi)的尸首，道：“其實在我記憶里，他還是當初那個剛進門的小孩子，我們謝家很多孩子，在我眼里都一樣，現(xiàn)在他終于變得不一樣了，可惜我也看不到他了。”

    楚昭也看著棺槨內(nèi)，道：“其實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不是謝家公子, 所以，我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些恍惚，我熟悉，我失去的到底是謝燕來, 還是那個路途中偶遇的驛兵。”

    謝燕芳轉(zhuǎn)頭看她, 看著女孩兒眼中的悵然以及茫然，輕聲道：“不管他是誰，他都死得其所。”

    楚昭點點頭，對一旁的兵士們示意：“封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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