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窮過，自然理解不了。”

汪詩詩看著桌上的錢，笑著笑著，眼前卻蒙起一層細霧。

“你能想象嗎？我上初一下學期的時候來了大姨媽，可我知道上高二，才第一次使用衛生巾，還是那種成捆成捆賣的那種衛生巾，很便宜，十塊錢就能買一大堆。”

“有一次吧，我在學校廁所里，大姨媽來了，身上的棉花用完了，我急得不行，那時候也沒電話求救，我就看見一旁的廁紙兜里，有一張別人用過的衛生巾……”

話沒說完，汪詩詩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冰鎮啤酒，仰著脖子一飲而盡。

這一次，秦世明沒有攔著，他的確沒想過，原來窮，真的可以影響人的一輩子，更想不到，一個高中生，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會窮到撿別人用過的衛生巾。

“你吃過漢堡炸雞嗎？你大概什么年紀去吃的漢堡炸雞？”

汪詩詩擦掉眼淚，臉上重新擠出一絲笑容。

她笑得有多開心，秦世明就有多心酸。

“我？好像是小學的時候吧，怎么了？”

漢堡炸雞這類食物，秦世明打小就吃過，家里雖然也在農村，但因為家里拆遷，分了房子，還給爸媽安排了工作，工薪家庭，日子不算太富裕，但也絕對不差。

不過秦世明對漢堡炸雞也不感興趣，沒有別的食物可選擇的情況下，僅僅是用來果腹而已。

“我上大二那年剛好二十歲生日，那是我第一次吃漢堡，那一天我帶上身上所有錢，一共是一千二百三十八塊錢，我記得清清楚楚。”

不管汪詩詩臉上帶著多么燦爛的笑容，眼眶里滾動的淚花讓人心疼。

“你知道我為什么帶那么多錢去吃漢堡嗎？”

“怕錢沒帶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