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夜晚，涼的人身心具顫。

    打開門，一個人的空間。

    滾燙的水沖在身上，直到快把一層皮都燙脫了，她才關掉淋浴，然后用浴球死命地搓身上的皮。

    她面無表情地做著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沒哭，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脖子上那道淤青，盯著鏡子里眼睛布滿血絲的人看了好久，眼淚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廢物。”

    一下不夠，又打了一下。

    她擦干眼淚，從浴室出去，給自己吹干了頭發，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她也沒傻到真的去算計嚴榛榛，即便對方再惹人厭，也沒到讓她毀對方清白的地步。

    嚴厲寒是個大方的金主，這幾年她陸陸續續得過兩套房，卡里還有一二百萬存款。

    她沒再猶豫，丟開毛巾，連夜就給人事部發了離職申請。

    宋襄靠在椅子里，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讓原本快要溢出來的情緒全都消失在指縫間。

    反正要辭職，鬧鐘響的時候，她直接按掉了。

    她摸到手機，迷糊著接了電話。

    “宋小姐，我是徐毅。”

    “嚴總在醫院，麻煩您現在來一趟。”

    徐毅詫異，電話里頓了一下，隨即道：“宋小姐，你是知道嚴總的脾氣的，沒必要太較真，否則后果您應該想象得到。”

    徐毅的聲音又傳過來，語氣軟了一些，“宋小姐，我必須提醒您，您名下兩套房屬于贈與財產，嚴總是可以收回的。”

    徐毅又道：“我聽說您母親還在療養院，費用應該不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