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回想著過去的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如何能不恨?但她更恨自己。顧言川死的那天,她甚至還在陪沈釗慶祝他們沈氏的第一筆海外合作順利,喝得爛醉如泥。她連三哥最后一面,都沒見到。世界給了她最好的親人們,卻又被顧婉硬生生地一個個從她身邊剜去。鮮血和絕望,繪織成她那可笑又可悲的上一世的底色。傅南依看著顧言溪收到一條消息后就一直眼眶發(fā)紅地盯著手機,那只捏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屏幕就要在她手中碎裂。她小心翼翼地問:“言言,你是不是不舒服?”顧言溪收回思緒,神色恢復如常,“我出去逛逛,下節(jié)課老師問起來你就說我肚子疼去醫(yī)務室拿藥了。”“好。”“……”顧言溪出了學校,直接走向那輛蘭博,準備去兜兜風。走近了以后,她眼尖地發(fā)現(xiàn)車胎上扎了幾個釘子。顧言溪頓時就笑了一下。看來,邵陽洲這邊是終于打算動手了。真好。她都快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