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復明之后,他又出來了。對于顧言溪而言,那是最平常不過的半年,她照常沒心沒肺地沉浸在醉生夢死的生活里,沉浸在對沈釗的死纏爛打里。可對傅硯辭而言,那又是多孤苦難捱的半年?因為那個時候她眼里沒他,所以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的糾結,他的痛苦,他的深情,他的成全……她以為愛一個人,是矢志不渝,陪伴終生。可這一刻,在從傅硯辭這里,她學會——愛一個人,有時候,也可以是放手,是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但是這一次,她不會再允許他消失了。“想退婚你就在夢里退吧?!鳖櫻韵谅暤馈?br/>傅硯辭的神色一滯。他緩緩地轉了轉視線,不對,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憑借著聲音的來源,將腦袋轉向門口的方向,眼眶紅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淌出淚來。“言言?”“醫生怎么說的?”顧言溪走進病房,在傅硯辭床頭停下,視線掃過一旁的顧霖松。傅硯辭的“目光”也隨著顧言溪的走動緩緩地轉動。他勉強能定位到顧言溪的臉在哪個方向,抬起“視線”直直地看著她。不等顧霖松說什么,傅硯辭以為顧言溪是在問他,當即道:“醫生說我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