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白洛暮下葬了兩個人。

    “白總，我看見你的妹妹在樓下。”

    “是的，仿佛想進來又不敢進來一樣。”

    白洛暮之前說的話猶如在耳邊回響。

    “你去把她帶上來。”

    金敏出了公司，白洛暮還在那兒。

    她上前，瞧著她的正臉后愣了一下，而后眼中沒有任何的怪異，而是公事公辦的語氣，“白小姐，白總知道您來了，請您上去。”

    金敏，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請你務必告訴她，我曾經犯下的錯，我會用我的一輩子來還，下輩子，我一定不會犯渾。”

    金敏遲疑著，轉身上樓。

    那段話一五一十地入了白洛瑤的耳朵，她的臉色白了一分，立刻打開那信封。

    上面還有干涸的地方，想必是哭著完成的。

    她……想來其實是疼白洛暮的。

    他們付出了代價，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親愛的姐姐：

    我很久沒有動過筆了，字跡也不一定好看，你別嫌棄，我已經弄清楚了，蘇辰是為了報復我們，你只不過是個導火線而已，他的身邊還有林大業，這是個鬼迷心竅的人，始終覺得蘇辰能夠帶他脫離苦海。

    小樹不修不直溜，而我就是那棵沒有修過的樹，小時候看到你奪走我的父親，奪走我應該有的一切，嫉妒快使我發瘋，我恨不得拆了你的骨頭喝你的血。

    你說得對，我可能眼瞎，遲瑞不是個好東西，厲城更不是，如果不是為了報復你，我也不會讓自己變得不干凈。每每承歡厲城身下，我都恨不得殺了他，恨不得殺了遲瑞，恨不得……殺了你。

    我記得我們小時候彈鋼琴，你喜歡和我雙人奏，我總會彈錯音，耍性子不愿意再繼續，但你一直學到一個音也不會錯為止。還有，我們以前爬樹，明明我要摔下去，結果你給我當了人肉墊子。還有，我拿著一把刀，割了你的手腕……

    白洛瑤恍惚著，鼻尖酸軟。

    一個，滿心歡喜。另一個，心生怨恨。

    信很長，白洛瑤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

    上面眼淚干涸的地方，她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

    那是兩張照片。

    有人說過，兩個人呆的久了，會越來越像對方。

    自己的單人照，后面卻有個臟兮兮的小男孩，有些模糊，但是不難看出來。

    “白總。”

    “白總，我覺得白洛暮說的話有些奇怪，不像是來道歉的，反而像……”

    “遺言。”

    她霍然起身，慌道，“不好！白洛暮要出事！金敏，快，報警！”

    郊外別墅里。

    “啪——”

    她吐出一口血水，但卻肆意的笑起來。

    蘇辰一把拽住白洛暮的衣領，兇狠地雙眼目露兇光，震耳欲聾地聲音并沒有引起眼前的人的在意。

    想要借我的手把白洛瑤綁架走，這點兒手段……”

    “賤人，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殺，你殺啊，哈哈哈哈！”

    她大笑起來，盯著眼前猙獰地面孔，恨不得把他刻到自己的骨頭上，下輩子她也要找到他，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