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琛來了興致，居然真的很想窺探一下兒子的感情世界。

“為什么喜歡聰明的女生呢？”

小朗雖然覺得別扭，可還是小聲回道：“和她們說話的時候，不需要解釋好幾遍，而且，她們笑的時候，好像全身都在發光。”

越說，聲音越小。

霍懷琛著實被兒子的解釋狠狠的吃了一驚。

他兒子是在告訴他，人家追求的，其實是精神層次上的滿足，而不是膚淺的外貌嗎？

霍懷琛又好奇的問：“如果那個女生不漂亮呢？”

小朗有點不理解了，歪著頭問爸爸，“女生長成什么樣子才算漂亮呢？”

“……”

霍懷琛自詡豐富的精神世界，被一個五歲的孩子給虐得渣都不剩了。

他輕咳了幾下，自我催眠的跳過了這個話題，準備繼續深/入一些，他說：“爸爸早上之所以會吻媽媽，是因為爸爸想那么做。有時候，對著喜歡的女人，男人會情不自禁。比如說，會想要擁抱她，親吻她，和她……”

意識到接下來的話，實在少兒不宜，霍懷琛急忙打住，然后露出慈父般的微笑，“爸爸這么解釋，你能明白嗎？”

趁著紅燈的時候，他從車鏡中觀察著兒子。

小朗的臉紅了又紅，想了半天，說：“那你是喜歡媽媽的嘍？”

霍懷琛毫不吝嗇的給出了肯定答案，“我想，一直以來都是。”

也不知道小朗是不是聽明白了，他緩緩的點下小腦袋，慢慢的，又說：“可是你剛才說，有時候是會情不自禁。所以，不是媽媽的話，只要喜歡，爸爸還會對別的阿姨這樣做了？”

“……”

霍懷琛張了張嘴巴，再一次被兒子條理清晰的邏輯思維，還有舉一反三的能力給震撼到了。

在兒子的質疑下和目光的審讀下，他不得不給出保證以示清白，“爸爸不會，爸爸以后只會對媽媽這么做。”

小朗抿著小嘴，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在他沉默的時候，霍懷琛居然在想，這條路為什么會這么遠？

小朗好像理清了頭緒一樣，眨著水盈盈的眼睛問爸爸，“爸爸是因為喜歡，那么，媽媽呢？”

“……”

霍懷琛怎么會告訴兒子，他媽媽其實是拒絕的。

有損父親形象不說，他也不想兒子擔心，所以，含糊道：“不反對就是喜歡吧！”

小朗盯著爸爸的側臉，敏銳道：“爸爸也不確定？”

霍懷琛無言以對，只能微笑。

他深吸一口氣，握著方向盤的手在收緊，盡管仍在微笑，可心里卻清楚的意識到，今天其實是兒子對他進行了一次深/入的談話。

——

不同方向的另一輛車內，小睿一反常態的沉默著，坐在后車座，一直在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梔駕著車，看了看他，輕聲問道：“小睿在想媽媽嗎？”

小睿沒有說話，漂亮的小臉上，有著陌生的距離感。

夏梔微挑眉尾，倏爾意識到，在孩子如果敏感的情況下，如果一個處理不當，就會留下童年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