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德領命在身,帶著二十個士兵出了鎮守府,直奔城門而去。 夜晚涼風吹在面上,吹亂了一絲不茍的飄逸中分短發。 他扶了扶鼻子上金絲眼鏡,不知為何,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他其實很看不起譚方。 這個小子,在他看來,若非父親念著昔日同袍情義,一直頗為照拂,恐怕這時候,早就不知道爛在哪處泥坑里,哪里還能有如今的風光? 是的。 在他眼里,譚方就是風光。 能夠在鎮守府議事大廳侃侃而談,指點江山,并且得到父親張子陽的贊許和認可,是多大的榮耀? 這可是自己想做都做不到的。 是從什么開始,漸漸變成了這般模樣來著? 要知道,還在很早的時候,自己也是深得父親大人萬分期待的。 并指望著,有那么一日能干出天大的成績來。 這從名字都能看得出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三年前,甚至還送他去日本學習,學一學別人家先進的軍事技術。 他覺得,自己每一步都走在時代的脈膊之上。 回國之后,再看這些舊官僚,舊地主,就有些看不上眼了。 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