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東土大糖》第116章
醒來時,全身被汗水浸透,那種渾身冰涼刺骨的感覺一寸寸襲來。他蹙眉起身去休息室換了一套衣服之后出門。
垚垚失蹤,他沒有茫無目的撒網(wǎng)式的找她,也沒有驚動陸闊他們,因為知道是趙霆行擄走她的,至少目前而言,在趙霆行沒有達成目的之前,知道她一定安全。
理智、冷靜是他多年修煉出來的,但縱使如此,在空白時間里,心是在鐵板上燒著的。
趙霆行的陰險狡詐他是領略過的,兩人曾經(jīng)有過數(shù)次交鋒,他大多數(shù)時候能占上風,是因為那時的他心無旁騖,更無軟肋,不管趙霆行有多狠,他便能更狠。
而現(xiàn)在,他的軟肋被抓住,猶如把匕首親手遞給敵人,任敵人朝他身上捅刀子。
他的人以及大舫等人在趙霆行西南總部那邊翻了一個底朝天;
而在森州,垚垚消失的當天,他便會過趙霆行。
他一路闖進趙霆行的辦公室,掄起旁邊的椅子直接砸向他的頭部,趙霆行反應敏捷,稍稍偏了偏頭,椅子砸在后面落地窗上,一聲巨響,落地窗應聲碎裂,嘩啦啦散了一地。
二十幾層的高空瞬間沒了遮擋,風吹進來,一身黑衣的顧阮東眼里透著猩紅,根本不及趙霆行反應,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似要把他從這高空之中扔下去。
“人在哪?”他的聲音從胸腔發(fā)出來的,積著怒火。
趙霆行半個身體懸在半空中,后背被碎裂的玻璃渣扎得血跡斑斑,竟也沒有懼色,跟他談條件:一、解決a縣拐賣婦女的事;二、協(xié)助省里那位順利上調,上面的關系需要他去疏通。
趙霆行說完,顧阮東的手忽然又松了一下,他的身體又往外墜了幾公分,只要他稍松手,趙霆行必然摔得粉身碎骨。
辦公室里唯一平靜的人只有寶桑,她急忙過來抓著趙霆行,勸顧阮東:“他死了對你于事無補。”
顧阮東的手臂緊繃,即便在黑襯衫里,依然能看到輪廓緊實有力,露在外面的手腕和手臂筋骨透著森冷,他的手掌握著趙霆行此時的命脈。
他的手忽地一緊,把趙霆行拎了回來,但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地下全是玻璃渣,趙霆行躺著的地方,從頭上和后背都流出血。
但始終不開口,把人藏在哪里了。
寶桑其實有點疑惑,她這兩天幾乎形影不離跟趙霆行在一起,他什么時候綁走的陸垚垚?她竟然毫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