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燕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溫惜會這么問自己，她有些怔，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心虛，她沒有立刻轉身，不敢面對溫惜。

只是結結巴巴的說，“你說什么呢，惜惜，怎么會這么問媽媽呢。”

溫惜看著江婉燕臉上的表情，“媽，你不覺你對沐舒羽過分的關心了嗎？就算是以前我們住在沐家，你從小照顧沐舒羽，可是現在，我們已經離開沐家了，你也不再是沐家的傭人了，我們現在跟沐家沒有一點關系了。”

“惜惜，媽媽就是……就是……”江婉燕沒有想到溫惜會忽然發問，幾次開口都解釋不出來。

溫惜嘆息一聲，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躲避，而是詢問，“媽，我是不是你親生女兒？”

這個，她早就在懷疑了。

她的心里，也已經有了答案。

但是她想要聽江婉燕親口說出來。

江婉燕臉色白了幾分，十分怪異，她的唇瓣闔動，渾身猛地顫抖了幾下，她深深的看著溫惜，似乎蒼白的唇瓣開合想要說什么，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心臟里面傳來絞痛的感覺，她捂住了胸口大口喘息著慢慢彎腰。

溫惜連忙走過來扶住了她，“媽，媽媽你沒事吧？”

江婉燕握住了溫惜的手指，緊緊的握著，似乎是怕松手，溫惜就不見了，“惜惜啊。”

“媽……”溫惜看著母親蒼白的臉色，她內心十分愧疚煎熬，“對不起媽媽，我今天太沖動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惜惜，是媽媽不好，媽媽對不住你。”江婉燕握住了溫惜的手指，“惜惜，你不要怪媽媽。媽媽……媽媽對你有愧啊。”

江婉燕說著，一行淚滾下來。

接著她說出的話，讓溫惜瞳仁一震。

“媽媽不愿意瞞著你，你確實不是我親生的女兒。”

溫惜渾身一顫，臉色瞬間一白，她心底似乎對這個回答早就有了答案，所以并沒有表現的過分震驚，即使如此，她聽到江婉燕口中說出來內心還是狠狠的扭在了一起。

按照正常邏輯，溫惜應該問，她的親生母親是誰。

江婉燕也做好了回答她的準備，但是沒有想到，溫惜詢問的是，“那沐舒羽，跟你是什么關系。”

江婉燕瞳仁緊縮，她口舌干澀，“我……她是……”

她很心虛，也很難過，她要面對的，是她掩蓋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尤其是要當著溫惜的面說出。

江婉燕原本以為，這個秘密，會隨著她一起埋進棺材里面的。

這一刻，當著溫惜的面，將所有以往的假象都戳破，她對溫惜的愧疚達到了一個頂峰，當初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她將自己生下的女兒沐舒羽跟歐荷生下的女兒溫惜，調換了。

她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原本就因為疾病而消瘦蠟黃的膚色越發的難看，唇瓣死白，她看著溫惜，雙目含淚而渾濁，“這二十年來，我無時無刻的不感到煎熬、愧疚，惜惜，媽媽對不起你。”

溫惜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二十三年前，江德娶了歐荷，但是當時，我跟江德私下還有聯系，我雖然嫁給了溫從戎，但是住在同一棟別墅里面，我跟江德也難免見面，我討厭歐荷，是歐荷從我手里奪走了沐江德，原本我跟沐江德相戀多年，若不是歐荷橫插一腳，現在的我跟江德，應該是家庭美滿，可以說，是報復心作祟吧，我跟江德暗地里在一起，我懷孕了，歐荷那時也已經懷孕了，我因為早產，和歐荷孕期相同。”

溫惜似乎已經猜到接下來的事情了，她渾身忍不住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