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試探蕭鐵策：“父皇為什么只見曄兒？曄兒有沒有跟你說，父皇和他說什么？”

    蕭鐵策淡淡道：“曄兒說，皇上和他講過去的事情。不知道他怎么投了皇上的眼緣……也可能是，有些話，皇上不想對別人說，但是對孩子沒有多少戒心吧。”

    太子讓人去把自己的幾個孩子都領來了，上到齊郡王，下到剛出生幾個月的女兒都抱來了，可是皇上絲毫召見他們的意思都沒有。

    蕭鐵策心情不好，只覺得十分可笑。

    皇上支撐了七日。

    七日后的上午，曄兒從里面推開高大的朱門，陽光肆無忌憚地一擁而入，給小小的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

    曄兒道：“皇上，駕崩了。”

    太子、淮王、平王以及德高望重的王公大臣，都往屋里擁去。

    蕭鐵策沒動，看著曄兒，后者也正看著他，父子倆一時緘默，相顧無言。

    “爹，”過了一會兒，曄兒緩緩開口，“我已經(jīng)給皇上磕過頭了，現(xiàn)在要換身衣裳，回去見娘了。”

    蕭鐵策點點頭。

    曄兒道：“我現(xiàn)在身上沒有力氣，爹您能來幫我換衣裳嗎？”

    這時候，太子身邊的侍衛(wèi)長，也是謝王妃的親侄子謝聰站出來道：“世子，蕭統(tǒng)領還有的忙，我來幫您吧。”

    “好。”曄兒答應。

    蕭鐵策道：“司辰，你也去幫忙。”

    “是。”

    蕭鐵策目送曄兒被兩人帶走，依然站在廊下沒有動，雙手在袖子中握緊，心里像被切掉了一塊般疼痛。

    他已經(jīng)聽到屋里傳來的呼天搶地的哭聲，屋里躺著的永遠離去的也是他的父親，可是他卻沒有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