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向來不把盛文瀾當下人，聽她說這話，笑著問道：“我在哪些事情上遲鈍了？是不是錢財之上？我確實算不過來賬。我覺得二妹妹好生厲害，每日對著那些賬本都不會煩，要是我肯定愁死了。”

    “啊？”貓貓驚訝，“什么感情上？”

    “那怎么會？”貓貓大笑，“他還是個孩子啊！”

    貓貓擺擺手：“那是因為我們從前就投緣。你想他一個孩子，現在無依無靠，最親近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可是您想，”盛文瀾道，“他在您身邊的時間長，還是在濮大人的身邊時間長？濮大人對他算恩重如山吧，濮夫人也是有名的善人，他在濮府，不會受委屈，可是聽說您要離京，他立刻就跟著您走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講，他留在濮府都是更好的。

    貓貓還是覺得盛文瀾想多了，畢竟兩人之間足足差了七歲呢。

    盛文瀾見她全然不信，也無法再說。

    然而就算如此，貓貓顯然也沒有聽她的……

    他那般身份，一窮二白，身無長物，自恃多讀了幾頁書，也敢肖想大公主？

    盛文瀾并不承認她是吃醋。

    貓貓嫁人，她會失落；但是倘若對方是樣樣都好，無可挑剔的君子，那她大概——也能忍痛祝福吧。

    這倒不是她對趙謙紹的偏見，類似的描述，她對很多人都用過，比如葉北寒。

    這一點，明九娘隱隱有點感覺。

    再說靳庭年，把阿錦送回宮之后，目送她背影消失后，臉上的笑容一寸寸退去。

    按照慣例，這個時候，靳庭年應該還要找個地方呆一會兒，或者是茶樓或者是酒肆。

    然而今日靳庭年似乎么有那樣的心思，冷冷地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