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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里是解了禁足,卻是換一個地方繼續(xù),鳳印沒了,兒子沒了,自由沒了,即便弟弟意外暴亡,晟帝也未給予絲毫憐惜。鳳儀宮上上下下的侍從,莫不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貴妃失寵了!
趙碧萱癱坐在軟榻上,雙臂抱緊身體,試圖驅(qū)趕從骨髓深處狂涌而出的寒氣。除了寢殿華麗一些,她現(xiàn)在的日子跟以往待在冷宮時有何差別?
當趙碧萱深陷在恐懼漩渦,并且終于想明白,打算好好伺候帝王以重新奪回寵愛時,周允晟已經(jīng)在去西南的路上。趙玄原以為皇帝忌憚自己,必定會將自己拘在京城棄之不用,卻沒料他三番兩次把極其重要的差事交托,看著倒像是對自己頗為信任。
“將軍,您說晟帝是不是想像咱們對付恭親王那般,讓暗衛(wèi)扮成流寇將您截殺在此處?依屬下看,您不如借此機會離開,然后暗中推動西南民亂,將咱們的軍隊混入農(nóng)民軍中,先殺了晟帝,再舉著反對朝廷□□的大旗直接殺回京城。屆時等您上~位……”
副將話未說完,就被趙玄賞了一耳光,斥道,“日后休要再提這種話。”
副將接連試探了幾次,確定將軍沒有叛反之意,也就不敢再多言。將軍想當臣子也好,想當皇帝也罷,他們都誓死跟隨。
趙玄遣走副將,走到帳篷外遠眺。他們已快進入西南地界,沿途不斷收到農(nóng)民軍攻城掠地的消息。眼見那人一日更比一日憂慮,身上的衣袍都寬大了許多,他恨不能將他綁了,狠狠灌幾碗補湯下去。因那人身邊時時刻刻都跟著幾百侍衛(wèi),趙玄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強自按捺住滿心焦躁和思念,有時從夢中醒來,耳邊還回蕩著他婉轉(zhuǎn)地低泣聲。
僅僅在腦中略作回味,趙玄就腫痛的厲害。
“奴才參見國公爺,皇上請國公爺去皇帳內(nèi)一敘,您請。”林安乘著夜色匆匆走過來。
趙玄心中暗喜,面上卻絲毫不露,等林安通稟過后便大步走進御帳,半跪行禮。他眼眸微抬,看見帝王玉白的雙腳垂落在榻邊,因燭光的照射而鍍了一層淺淺柔光,煞是好看,心里頓時像長了草一般騷~動。該死,若沒有西南民亂,現(xiàn)如今的他應(yīng)該身在皇宮,握住這人的雙腳細細把~玩舔~吻,何至于一路奔波,連個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起來吧。”周允晟挺喜歡讓趙玄跪自己,但見他一雙色眼總往自己赤~裸的腳上瞟,便知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恨不得將腳丫子踩在他臉上。不過就算踩過去,這牲口大概也不會覺得受辱,反倒會趁機舔幾口,真真是本性難移。
思及此處,周允晟扶額嘆息。
趙玄以為他在為西南的事憂慮,拱手說道,“皇上,微臣愿為您平息這次民亂。”他有幾支軍隊就駐扎在西南、西北交界處,只需半日就能調(diào)遣過來。
“此次民亂朕并不打算用軍隊碾壓,朕自有辦法。”周允晟慢條斯理的將一面打磨的十分光滑的銅鏡放入一個直徑為十厘米的筒狀物內(nèi)。西南不是干旱嗎?百姓不是渴雨如渴命嗎?那他便給他們制造一場大雨。
趙玄低應(yīng)一聲,并不追問。
“幫朕把這根木頭削成圖紙上的形狀。”周允晟扔了一把小刀過去,下顎沖擺放在桌上的一根木頭和一張宣紙點了點。
趙玄喜歡他隨意的態(tài)度,在他腳邊撿了張凳子坐下,認真削起來,見有木屑掉落在帝王腳背上,告了一聲罪后輕輕用手拂去,指尖狀似無意的摸了摸帝王圓潤可愛的腳趾頭。周允晟瞥他一眼,見他正襟危坐,滿面肅然,仿佛并未做什么輕薄之舉,不禁在心里暗罵了一聲。
打這一摸之后,便總有木屑往帝王的腳背上跑,等積了厚厚一層,趙玄才假裝惶恐,捧起帝王玉雕一般的精致雙腳細細擦拭拍撫,眼中偶爾瀉~出一縷幽光,竟似十分饑渴。如是擦了三回,周允晟終于按捺不住,一腳踩在他臉上,罵道,“滾一邊兒削去,否則朕削了你!”話落似覺得腳心略微傳來溫熱的濕意,連忙收了回來,心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