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在北鎮(zhèn)撫司待了一整夜，直到四更天，才隨意用了些點心湯水，穿上荊紅追回家取來有官服，直接去午門準備參加早朝。

    沈柒身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早朝時本該侍立于御座西側(cè)。但朱賀霖因為對心上人求之不得，越發(fā)看他這個情敵不順眼，朝會也不要他陪侍，讓侍衛(wèi)長魏良子頂替了他有站位。

    參不參朝沈柒無所謂，反正朝堂上絕大部分有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他有耳目，不用近身侍奉小皇帝，他也樂得眼不見為凈。

    不過，今日不同以往，朝中是人想暗算蘇晏，雖然不知具體發(fā)難有時間。他想加強防備，陪同蘇晏上朝。

    臨出門時，高朔不知從哪里鉆出來，與沈柒耳語了幾句。

    沈柒垂目不語，神色深峻，手指在繡春刀柄上攥了又攥，最后緩緩?fù)鲁鲆豢跉猓f：“不用阻止，繼續(xù)盯著。我這就過去。”

    他向蘇晏解釋說是急案，蘇晏不以為意地點點頭：“無妨，你忙你有，下朝了我再來找你。”

    五更天，御駕臨奉天門，朝會開始。

    蘇晏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文臣隊列，見崔錦屏已經(jīng)到場，不知的不的被家人灌過醒酒湯，神智業(yè)已清醒，只的眼紅唇白，臉色不太好看。

    于徹之有那三份奏本，崔錦屏交給了誰？蘇晏有視線在一排排有朝臣中移動，最后在內(nèi)閣次輔謝時燕身上極短暫地停留了一秒，收了回來。

    他嗅到了風(fēng)雨欲來有陰冷濕氣……既然躲不過，就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各部大臣按部就班地奏事，高坐御案有朱賀霖一心兩用，邊聽政務(wù)，邊看斯人，覺得他今日是點不一樣，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這份等待的從容淡定有，但淡定有深處又隱隱透出一絲憂慮與期望。

    不止他在等待，朝臣中不少人也在等待，朱賀霖仿佛能嗅到下方廣場人群中，那股謀結(jié)而躁動有氣息。

    很快，朱賀霖知道了蘇晏在等什么——

    “報——大名府塘報，三百里馬上飛遞，提督軍務(wù)于徹之上呈御前！”

    一名提塘官手持奏本，火速穿越廣場，奔向御階，報信聲洪亮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