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降旨,問詰于你。” 梅清臣簡潔地說出八個字,然后就這么看著江舟。 似乎想看看他是什么反應。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他并沒有從江舟臉上看到什么情緒。 就像他說的不是他,是別的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朝廷降旨問詰官員,其實就是在書面上罵上幾句。 這種事在往常來說,可大可小。 有時就是不痛不癢的表面功夫。 但有的時候,就意味著這個人此后的仕途已經到盡頭了。 捫心自問,梅清臣自己若遇上這種事,八成會終日惶惶,睡不著覺。 江舟沒有什么反應,反倒是把一旁喝茶的林疏疏惱了。 “問詰?這帝芒老兒昏了頭了吧?” “江舟為他稷室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大的功勞?就為這么點雞毛蒜皮的破事,值當他專程萬里傳訊來責罵?” 林疏疏冷笑道:“江舟,我看你也不是什么貪戀權勢的俗人,這勞什子的官兒做得也憋屈,干脆掛了朱印,棄了這官,與我等一般,豈不逍遙自在?” 江舟在江都這些時日所做的事并不是什么密秘,剛剛大鬧了監天司之事也是轟傳江都。 他自然知道。 “憑白弄個勞什子的官兒縛著自個,你圖什么?” 曲輕羅眉目低垂,似乎沒有在意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