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步淵對江舟的反應完全能理解。

    大小血戰上百場，不知道多少人把命丟在了那里。

    郡中百姓，都把當初那位關圣當成了再生父母般，甚至立廟供奉。

    也是眾望所歸，人人敬仰。

    如此付出，方換守下來的郡城，竟然在他走后，就要拱手出讓。

    只不過那是朝廷，是當今人皇的詣意。

    謝步淵拉著江舟走到一旁僻靜處，小聲道：“楚逆已經占據南州除吳地之外的所有郡縣，吳郡孤懸一地，朝廷已將吳郡視作了累贅，不愿在此地徒耗精力，”

    江舟不可思議道：“國之疆土，尺寸不讓，守土衛疆，怎能說是徒耗精力？”

    作為僅次于陽州的第二個魚米之鄉，每年給朝廷提供了多少錢糧？

    即便是南州失陷，這樣的一個地方，也依然是重中之中。

    這種理由，恐怕也只能糊弄一些尋常百姓罷了。

    “不過江兄弟放心，吳郡百姓大半會遷移到成、陽兩州安置，剩下的無法離開，姜楚也不會對他們怎么樣，如今楚逆四處歸攏流民，對人口如饑似渴，絕舍不得損耗。”

    不過他還是皺眉道：“真是朝廷之意？恐怕是帝……是陛下的意思吧？”

    謝步淵意有所指道。

    他四下掃了一眼，才低聲道：“朝中有傳聞，陛下有意使楚王與南蠻相爭，一來，可借楚王之手御蠻，二來，同時也是借南蠻之手，磨煉楚王。”

    “果然是父子家事……”

    謝步淵低聲喝道：“江兄弟慎言。”

    直接轉移了話題：“謝總捕，對這繡衣盜，可有什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