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吊兩天
義子?情夫?都有,都不全是。
夫人端著步子坐下,胳膊肘壓在桌上,沖李閻一擺手。
“給我打盆水~”
李閻挑了挑眉毛,彎腰撿起地上的銅盆,拿起水壺倒了滿滿一盆熱水。
女人坐在解開扣子,把身上沾滿血絲的花襖丟開,用打濕的毛巾擦拭著身子,幽幽地說:
“當(dāng)初咱倆弄~,是我牽的頭,那時候戀奸情熱,生了秀兒,你我都很快活。”
“說實(shí)話,我沒覺得自己對不起鄭一拐,他一個天閹,占不了我身子,是他無能。我一個女海寇,被官府抓了要扒光身子千刀萬剮的,難道還要立貞潔牌坊?為他守活寡?”
女人的聲音厲了幾分。
“我石氏三百高里鬼,占了“五旗八百鬼”快一半,這些年為了他鄭一拐這個盟主,死得還剩下一百多個。我十五歲替他打理幫務(wù),紅旗幫的上下幾萬人,有人當(dāng)著面都認(rèn)不出他這個盟主,可你問問,誰認(rèn)不出我這個幫主夫人?”
“同床異夢二十年,我對得起他!可你,卻不這么想。”
女人的嘴角往下一瞥,這時候李閻站著,背對著她,沒看到她的表情,卻能明顯感覺到十夫人語氣中的怨憤。
“這兩年我提過幾次咱倆的婚事,你吞吞吐吐一直不肯答應(yīng),連我的身子也碰得少了,甚至到妓寨去過夜,就為了躲我,我聽是你夜里喝酒,還哭過幾次,沒出息。”
李閻默然,這時候他只能聽著。
“你覺得你對不起鄭一拐。跟我弄,對不起他的養(yǎng)育之恩,難不成我守寡就快活?我在你眼里,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你躲我,你覺得我怎么想?外人都說你天保仔仗義,是個有血性的漢子,怎么到我這兒就成了縮頭烏龜?”
十夫人話頭一收,唇角翹起來,:“不過今天你這個是字兒,真寬我的心。”
她神色溫柔了一些:
“看來你還懂我一些,也愿意哄我開心,有時候我想想啊,跟我弄的,要是個敢殺鄭一拐的男人,可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