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將棋
拋開輝夜姬提供的資料,源稚生是曾經未曾與這個名叫“林弦”的女孩見過面,在真正見到真人的第一刻起,他卻是一眼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不是因為面容姣好近似的緣故,而是因為對方身上一股令他熟悉的感覺,一股在那個男孩身上能感受到的同樣的感覺。
他不知道該具體怎么去描繪這種感覺,硬要去形容的話只能說無論是那個男孩還是這個女孩,都給人帶來了一種散漫卻又認真的平和...對于生活的平和,努力而又充滿期待感地活著,并且還會去活出不一樣的異彩出來。
希望平和而精彩的生活,挺矛盾的樣子,但這也的確是源稚生在這個女孩和那個男孩身上感受到的東西。他對人的直感一直都很準,上到本家的忠良,下到兇狠的奸惡。可于女孩,于男孩,他卻沒法感覺出善、惡這種東西,這也是他自始至終無法真正明確對那個男孩的態度的原因。
“吃象,我進子,我先你一步將軍。”棋盤上林弦推進棋子,“erii chan,你輸啦。”
繪梨衣低頭注視著棋盤很久,執筆寫道,“為什么我會輸?”
“在棋局到中下盤時你的場上留下了雙兵,這對進攻控場的優勢很大,所以你的注意力就只集中在雙兵上打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把他們當做誘餌,或者舍棄其中一個,獨留一個攻入腹地配合其他棋子逼王。放不下才是你輸掉的原因,下次下棋的時候思路和眼界打開一些才能看到更遠。”林弦說。
“知道了。”繪梨衣寫道。
她盯著棋局記憶了老一會兒,才慢慢將所有棋子復位,在擺完棋后林弦并沒有急著再開一把棋局,在放下皇帝一子后,她扭頭看向了這個房間里一直隱身的第三人,微笑著問,“如果我們不搭理你,你就會一直做到飯點時再離開嗎?繪梨衣的哥哥?”
“到了飯點后會有人將飯菜送到正廳,并不需要我特地離開。”在聽見女孩的問話后,一直安靜沉默的源稚生微微頷首看向了她們。
“你這哪里是哥哥,你這簡直是典獄長,難怪林年一直說繪梨衣在家就跟坐牢一樣。”林弦笑著說,“你平時都是這么看著你的妹妹的嗎?”
“執行局公務繁忙,可能在平日里我并不會像今天一樣一直待在這里。”源稚生說。
“今天有什么不同?執行局放假嗎?”
“他之所以同意在大阪跟本家接觸,代替執行局行動緝拿犯人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我親口答應了他,在他不在的時間里,你和舍妹不會有任何安全憂患。”源稚生說,“換句話說,他認為只要我在你們身邊,你們就是安全的。”
“我感覺你跟我弟弟的關系應該不是對手,而是朋友,從某種角度來看你們之間還蠻有相同點的。”林弦說。
“同性相斥,性格相同并不代表著可以成為摯交。”源稚生隨口就摁死了這疑似組CP的發言,又抬頭細細地看了幾眼林弦說,“就如你跟他一樣,你們的性格其實也并沒有太大的相同點,真正融洽的關系是互補的,恰如陰陽五行說當中的木水交融,金火熔煉。”
“你蠻有意思的。”林弦看了源稚生一會兒后忽然笑了,“在見到你之前,從林年和繪梨衣的一些描述交談來看,我一直以為繪梨衣的哥哥會是一個古板、認死理、階級觀念根深入骨的典型的執拗日本人,但現在看起來算是我先入為主了,我得向你道個歉。”
“那或許我也該向你致歉。”源稚生搖頭淡淡地說,“在知道本部的‘S’級有個姐姐的時候,我一度也以為你應該是自傲、自戀、護短以及蠻橫不講理的女人,但看起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