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湍流
總而言之,蘇曉檣喝醉了,醉得還有些厲害,但值得稱贊的是就算喝醉了她的意識也是勉強(qiáng)清晰的。
雖然現(xiàn)在她走路需要挽著林年的手臂,話也忍不住多了起來,但好歹也算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酒品一關(guān)算是完爆了路明非了。
就在剛才走廊里幾人分別時,路明非還在電梯里抱著楚子航大腿結(jié)結(jié)巴巴地哭嚷著什么:“白...白色蒲公英的花...花語是永不止息的愛...愛,但紅色蒲公英的花語是..是...是代表不切實(shí)際的愛情啊!哇啊啊啊,師兄...我是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啊...她是白色,我是紅色啊...”
在拼酒上的確餐吧里贏的人是路明非,但他忘記了威士忌和紅酒這種東西,往往是后者的后勁兒來得更猛一些,他贏了拼酒但輸了下臺后的面子。
楚子航實(shí)在沒辦法只能把他扛在肩膀上扛回房間,在走廊上探頭的酒店客人們見到俊男扛著衰仔回房間的畫面表情也是相當(dāng)?shù)木剩ㄖ苄邱Y扛葉子楣幻視)。
房門關(guān)上了,房間里陷入了安靜,只有微風(fēng)帶著窗外遠(yuǎn)處芝加哥的些許喧囂在耳邊刮過。想來還是該攔著她讓她少喝一些的,扶著蘇曉檣讓她坐在床邊的林年心想。
但這種想法升起時就被丟掉了。在餐吧里林年手捧著威士忌的刻杯看著自己身邊滿臉通紅的女孩一邊喝酒一邊暢言所有時,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是快樂的,那上升的體溫隔著衣衫都能傳遞到他的身上來,就像喜悅的燃料在溫盹地燃燒,怎么舍得去熄滅。
蘇曉檣還在絮絮叨叨,進(jìn)了房間里坐在了床邊還在不停的說著話,林年也只是聽著,直到她說到口干舌燥忽然停住了,他就讓她等一下,站起身去找到飲料櫥柜,拿出了一小罐蜂蜜,調(diào)了一杯蜂蜜溫水給她喝。
接過溫?zé)岬谋訙惖阶爝叄K曉檣小口下口地喝著甜水,仰頭時可以見到因?yàn)榫凭炯t的頎長的脖頸和鎖骨,團(tuán)團(tuán)白粉色的,就像彩描的牡丹,幾根吹亂黏在上面的發(fā)絲就是花蕊,青色的經(jīng)絡(luò)沿著花朵向下扎根攀爬,直到去往衣物里更深的地方,一直向下,向下。
垂首,花也藏起來了,捧著手中還剩些底的水杯,蘇曉檣愣愣地坐在床邊緩著神,在喝水的時候林年沒有說話,所以房間里陷入了安靜。
這種安靜就跟著吹進(jìn)房間內(nèi)的芝加哥的夜風(fēng)一起填滿了所有空蕩,直到她心神微微搖曳了一下,看見林年拿過了他的杯子:“換衣服吧,擦下身體。”
“我去洗個澡吧。”蘇曉檣想了想,聞了聞自己連衣裙的領(lǐng)子,但什么氣味也聞不到,但她知道自己身上一定酒醺醺的,染上了那喝了許多的橡木威士忌的氣味:煙熏甜、奶、以及熏火腿的酒氣。
“喝醉了洗熱水澡容易頭暈和血壓異常,血壓升高一些都還好,就怕你血壓過低,上次體檢醫(yī)護(hù)部說你有些低血壓,沖一下就行了。”林年起身走向洗浴間把里面溫和的燈光打開。
“但我今天要洗頭誒,白天芝加哥好熱,出了不少汗。”蘇曉檣跟著林年走進(jìn)洗浴間,溫和的光在瓷磚上折射,空間很大,因?yàn)樵「妆恢梅诺搅送饷姝h(huán)景的落地窗前。
“那我?guī)湍阆础!绷帜険Q上了拖鞋,拖過來了小矮凳讓蘇曉檣坐下,站在她背后拿起花灑試起了水溫。
洗浴室里只有花灑水流的滋滋聲,衣服脫落的聲音也藏在了下面,白色的碎花連衣裙和內(nèi)衣都脫干凈了放進(jìn)了籃子里,蘇曉檣光腳踩在瓷磚上有些滑溜,忍不住伸手抓住林年的胳膊保持平衡。
林年扶住蘇曉檣讓她背對自己坐在了矮凳上,又將自己黑色t恤的袖子再卷高了一些,把褲腿也卷了起來,坐在了另一根矮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