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遠遠地看見容溥和戚元思說了幾句，戚元思就好像忽然有了精神，腰板都直起來了。

    鐵慈看一眼，心想這家伙學怪話速度真是驚人。

    “他最擅長蠱惑人心。我猜他又去給戚元思灌那什么，毒雞湯。這種人放在朝堂，就是佞臣；托生為女，就是妖妃。”

    這下飛羽耐不住了，一把抓住她胳膊，道：“你這怪里怪氣的是什么意思？想說什么趕緊交代。”

    她甩開飛羽，走開了，飛羽愣了一會，噗地笑了一聲，抱臂自言自語道：“我便是那妖妃，你是那坐擁三宮的荒淫帝王么？”

    鐵慈要求晚上眾人都住在一處，以免分散來被人所趁。

    祠堂后面就是山，距離山體之間有一片開闊地帶。孚山整個山體面對大乾這邊傾斜度都很高，小村又是依山而建，都找不出一處可以完全避免危險的地方。

    祠堂中間生起一堆火，眾人烤火吃干糧，找柴禾墊在地面，各自找個角落，和衣而睡。

    他睡在冰冷的墻角，旁邊烤熱的地方歸鐵慈，鐵慈過去的位置，田武剛想來睡，被飛羽一腳踹開，“大老爺們湊什么湊。”

    楊一休同情地踮腳摸摸他的頭，悄聲道：“我家胖虎就是太好欺負了，你怎么不撅他，你難道不是大老爺們嗎！”

    楊一休立即抽回手，說聲我好困，噠噠噠跑走了。

    鐵慈將疑問的目光投過去，大武是個容貌清冷的少年，話很少，皺眉道：“我好像總聽見什么聲音。”

    鐵慈點頭，四面查看一番，并無異常，安排了人值上半夜，準備自己值下半夜。

    火光晃動，有人進門來，卻是容溥的小廝，捧著厚實的大氅，輕聲道：“我家公子命我來給葉把總送御寒衣物。”

    鐵慈自然也不能喊住人，驚擾別人，大驚小怪，不過是送件衣裳，她拿過來準備蓋上，身邊仿佛早已睡成了豬的容蔚忽然一個翻身，非常自然地，便將那大氅卷到了他自己的屁股下。

    她懶得和這人計較，睡了下來，容蔚一個翻身，狀似無意地將胳膊搭在她肩膀上。

    飛羽任她擺布。

    鐵慈擺好后還不罷休，又拿出自己的玉筆，按了一下筆頭，筆尖彈出一截墨色，這是可以畫的。她在飛羽臉上畫了兩撇仁丹胡，頭頂還畫了一個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