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衛首領嫌惡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命人繼續搜，卻聽見有人大喊：“走水啦！”

    這下再也無法把這群人拘在此地一個個詢問，也無法再繼續查找可疑人員，人們驚慌逃竄想要逃出火場，虎賁衛首領只得命軍隊上前將人撤出看守。

    樓外空地上早已被大軍團團包圍，大軍之中一座寶頂綠呢暖轎簾幕深垂，虎賁衛首領吸取教訓，天大的事也不敢再把大王一個人留在驛館行在。

    十五王子出門不久，大王醒來，聽聞十五王子出去赴宴，立時發怒，并要他立即備車馬趕來。

    暖轎里傳來蒼老而疲乏的聲音，淡淡道：“人要自己找死，誰也攔不住。”

    他不敢隱瞞，細細說了幾位王子的死因，轎子里一直沒動靜，只是在他說完后，又讓他復述了一遍，之后又陷入沉默。

    轎子里，定安王沉沉望著轎頂，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他殺的。”

    怎么可能。

    “可是……”

    虎賁衛首領震驚。

    “至于十二，應該是十五殺的。”

    “我聽你說十五下池子險些跌倒時候的反應——完全不像一個酒醉的人還在其次，他還毫無顧忌地拿十二的身體借力，甚至插傷了十二。這就不對了，十二比他地位高，排序高，實力高，他怎么敢如此肆無忌憚？除非他那時候便已知道，十二已經死了。”

    這是潛意識的反應，無可掩飾。

    想不到十五王子日常一副沉迷酒色，廢人模樣，卻原來深藏不露，叫看起來深沉多智的十二王子，都毫無防備栽在他手中。

    然后他心底便躥起一股深深的涼意，從尾椎骨到頸項，都不能自控地麻了麻。

    這樣令人發指的自相殘殺。

    微風吹動深簾，定安王的臉一閃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