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終究于事無補。

    頹喪過后便是無盡的憤怒——若是一直甘為傀儡倒也罷了，可慈兒出生入死，歷盡艱難，最終換來這樣一個結果，卻又情何以堪！

    太后冷冷看著他。

    “瞧你精神健旺，還有力氣和我斗嘴，想來也不耽誤一場朝會。”

    鐵儼狠狠拍開太監的手。

    “大家都體面些，那本宮還能給鐵慈一個體面的收梢。”太后道，“母子祖孫一場，要惜福。”

    靜妃依偎在他身邊，眸子里驚惶恐懼如霧氣游蕩不休。

    靜妃立即上前為他穿戴。

    兩個懦弱的人在一起，懦弱的力量會加成，所有的勇氣都會被殺死。

    太后目光落在自己攜著的那只手上，手上有些近似老年斑一樣的東西，但她知道這不是老年斑，她知道這皮膚其實還年輕。

    想到這里，她愉悅地笑了笑。

    皇太女仁慈勇毅，堪為守器承祧之君。

    在絕對的力量和權勢面前，除了成為失敗者，她什么都不會是！

    天色大亮的時候，城內亮起幾簇煙花。

    戚都督要上朝，他離開后，府中后門開啟，戚元思帶領家將匆匆出門。

    唱班的官員沒有見到禮部尚書，并不意外，最近禮部一批官員都泡在城外呢。

    也有盛都府和百姓們攔道，總要叫那位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