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朝三慕四都低著眼看地面,連呼吸都放輕了。 慕容翊一動不動,宛如雕像,似乎對這段話完全沒有反應。 只素紗長袍的衣袖泛起輕微的漣漪。 良久,他輕輕揮了揮手。 朝三忙不迭地把奚云給請走了。 太過實誠的人也很要命的。 奚云跨過門檻,忽然回身,看著慕容翊誠懇地道:“臣女一生不愿矯飾,但為了陛下,為了這段臣女欣羨而不能得的愛情,臣女愿意努力一回。” 慕容翊坐在大殿盡頭,垂著眼眸。 直到慕四也離開,大殿里空無一人,他才輕輕道:“……抹不掉,撕不開,驅不了啊……” …… “……臣對陛下傾慕已久,今俯求于陛下階前,愿以此無用之身,求為陛下鸞侶。謹以白頭之約,共譜紅葉之盟。海枯石爛,生死不負。” 金殿之上,容溥短短幾句話,便如巨石投河,炸得殿上每個人表情都變了。 寶座之上,看奏章的鐵慈手頓了頓,半晌,緩緩抬頭看向階下的人。 容溥微微躬身,雖處階下,身為臣屬,又是談這私密之事,神情卻不卑不亢。 群臣騷動過后,卻大多眼睛放光,灼灼盯著鐵慈。 有性子急的,就想趁熱打鐵了,卻被賀梓眼神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