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一個我等絕不能答應的條件,他,要清點我等家私,更要盤查戶籍,田畝……” 盤查戶籍。 聶文洞眸光一凝,隨即啞然: “若如此,是的確無法答應了。” 家產倒也罷了,家奴怎能見光? 青州各家,蓄養家奴成風,小些的鄉紳都養著一大批人,更不必說四大家了。 比起金銀,這些,才是能要他們命的東西。 “想過點安生日子,怎么就這么難?” 楚玄喟嘆一聲: “該殺的冀龍山,引來了這徐文紀,真真是讓我等頭大如斗,殺不得,避不開,難受,真難受也!” “冀龍山……” 提及這個名字,聶文洞就覺得喉頭發癢,忍不住咳出一口濃痰到一旁跪坐的‘痰盂’里。 “噬主賤奴,縱將其千刀萬剮,也難消本官心頭大恨!” 聶文洞的臉色鐵青,以他的城府,此時也形于色了。 他這一生,少時有家人照料名動一州,青年時登堂入室,牧守一方,結交之友人,多是當世清流,世家大族。 學文,可跨馬游街。 學武,亦是超人一等。 但凡所求,無不隨心,獨獨栽在了那噬主的賤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