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文字如瀑,流轉更迭不休。舍身印下,他身心皆受重創,可唯有意志越發精煉純粹,而生死簿殘頁,也不受影響。甚至因意志攀升,發揮出更為強橫的妙用。那如瀑如潮般的文字,正是生死簿殘頁不斷運轉的結果,那是西北道三州二十九府,連同定陽道在內,氣數純青之上的人杰。兩年間,他絕大部分的心思,都在自身修持之上,可也并不妨礙他做其他事情。“魏正先,到底老了。”后院,余景鬼魅般出現在老樹下,自斟自飲:“不過,比起那些老家伙來,又好了太多。”“如何?”楊獄問。這些日子,余景可謂十分之忙碌,可難得有閑心飲酒。“托您的福,本也沒多少能入眼的……”余景將文書遞上。薄薄的三頁,人名不過三百余,其中涂抹掉的,就有數十之多。他語氣中多少帶著幾分情緒,楊獄接過看了看,卻是十分滿意:“寧缺毋濫。”“寧缺毋濫,確有道理,可物盡其用,也是治國之道。”重重落杯,余景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