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節(jié)不知白卿言要說什么，疑惑地點了點頭。

    拋開這故事之中的神話色彩，只站在一個當權(quán)者的政治角度來看，白卿言的分析……可以說十分具有政治說服力。

    李之節(jié)說到這里，抬頭瞅向白卿言：“想必……陛下早早安排到西涼的細作崔鳳年，都已經(jīng)告訴陛下了吧！”

    白卿言手指輕輕敲擊著黑漆桌幾，李之節(jié)這話也有威脅的意思……

    “陛下……”魏忠在外面低聲說，“肖若海回來了，請見陛下！”

    李之節(jié)身體緊繃著，定定望著白卿言等著白卿言的回答。

    說著，白卿言站起身來。

    聞言，她停下步子，微微側(cè)頭，用余光睨著李之節(jié)：“那又如何？”

    “陛下定然是見到了，那枚玉蟬薩爾可汗從不離身，時時拿出來把玩，可見薩爾可汗是對玉蟬的傳說深信不疑的，若是薩爾可汗知道陛下的皇夫也有這樣一枚玉蟬，會不會去翻不會去翻皇夫的墓穴？會不會將大周翻過尋找？”

    “明日……大周和燕國便要合兵攻打西涼和天鳳國了，所以炎王不必再在設法讓大周與天鳳國對上費工夫，而應該好好想想能提供什么消息讓我留下你，比如……李天驕和云破行帶著火云軍藏在了哪兒？比如……西涼是否在燕國和大周安排有細作。”

    “外臣雖然愛惜自己的命，可卻不能因為愛惜自己的命而背叛我西涼陛下，恕外臣不能將我西涼女帝所在之地告訴陛下！至于陛下所言是否在大周和燕國安排有細作，李之節(jié)實在是不知！”李之節(jié)垂下頭。

    李之節(jié)拳頭一緊，瞳仁驟然緊縮，還不等他開口，就見白卿言望著他燦然一笑，抬腳朝著門外走去。

    見白卿言打簾從小屋子內(nèi)出來，天鳳國使臣忙上前行禮：“外臣見過陛下……”

    “讓貴使久候了……”白卿言立在廊廡之下，從魏忠手中結(jié)果準備好的手爐揣著，看著那天鳳國使臣問，“昨夜貴國剛剛派象軍襲擊我平陽城，今日突然遣使上門，是……天鳳國的習俗是先打然后再遞戰(zhàn)書嗎？”

    天鳳國使臣抬眸瞧了眼廊廡下看起來極為暖和舒適的白卿言，再次行禮后道：“昨日原本是西涼女帝求了我們天鳳國君主，前來大周討要西涼叛臣李之節(jié)，來之前我國君專程叮囑了，一定要同陛下好好說……”

    “天鳳國使臣的雅言說得也極好，話聽著也讓人舒坦。”白卿言將手中手爐遞給立在一旁的春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抬眼眸中殺氣凜然，“可天鳳國已對我四妹出手，以為就幾句漂亮話就能糊弄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