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璣神情寵溺,輕輕彈了下裴道珠的眉心。 余光瞥見遠處的崔柚和白東珠,他又壓低聲音:“玄策瞧著冷情冷面,實際上卻是有情有義的人。這次西南之行,他曾兩次在戰場上舍命救我……道珠妹妹,后院之事,我終究不方便替你插手,但你若被人欺負受了委屈,好好與玄策說,他會替你做主的。” 裴道珠頷首。 捏著酒盞的指尖,卻用力到發白。 崔柚和白東珠的那點伎倆,還不配欺負她。 欺負她的…… 是蕭玄策本人呀! 她垂下長睫,遮掩了眼底的情緒,仰頭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園子里的飲宴,在黃昏時分落下帷幕。 因為是崔柚負責這次飲宴,所以裴道珠不必留下善后,也不必親自送客人出門,吃飽喝足后就直接回了閨房。 枕星已經添上燈。 裴道珠坐在書案前,想著陸璣托付的事,行云流水地寫了一副請帖,邀請謝南錦上元節那日出門玩耍。 “你和謝家人,幾時走得這么近了?” 涼薄清越的聲音,忽然從背后傳來。 一道修長的身影投落在書案上,將少女整個籠罩其中。 裴道珠下意識拿空白的宣紙蓋住請帖。 卻也知道蕭衡一目十行,該看的早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