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聲稀疏。

    翻頁的指尖，也忍不住悄悄收緊。

    裴道珠直起身：“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阿娘害什么羞？宴會那日，阿娘與我一道去唄，我想看看愛慕過阿娘的將軍，究竟是何模樣。”

    顧嫻合上詩冊，捂住發燙的雙頰：“這孩子……”

    頃刻間，稀疏的雨勢又逐漸滂沱。

    那時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紀。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一個穿著粗衣麻布的少年習慣性地出現在墻頭，也不向她請安，也不搗亂打攪她，只安靜地聽她讀詩。

    少年出身低賤大字不識，可皮囊卻生得俊俏，哪怕總是板著一張臉，也仍舊很討小姑娘們喜歡。

    她很開心能幫到別人，于是應允了。

    她輕撫紙上字跡，那個家伙小時候學寫字時就很不認真，到現在為止，一手字還是歪歪扭扭凌亂不堪……

    顧嫻起身關窗，瞧見庭院里翻飛的梧桐樹，又是一陣恍惚。

    她被家族許給了裴茂之。

    從小到大，家族教她的是溫順聽話，是相夫教子。

    直到那天夜里，被沈霽偷偷約到園林深處。

    閃電劃過他們頭頂上的天空，大風驟起，她手里的紙傘和燈籠被吹走，大雨淋濕了她的全身，她正害怕時，隔著黢黑的雨幕，沈霽突然緊緊牽住她的手。

    ，

    晚安安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