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惜和尤氏,也拿繡帕掩住唇瓣,譏諷般竊笑了幾聲。 今兒大將軍府舉辦宴會,不少世家貴婦盛裝前來,何止是為了吃酒,背地里其實也都在暗搓搓地打聽沈霽的婚事。 所以顧嫻,自然是沒機會的。 裴道珠面容無辜:“是這樣嗎?” 裴道珠眼圈微紅,柔弱地望向沈霽:“您不能做我的阿父了嗎?不能為我阿娘遮風(fēng)擋雨了嗎?” 與顧嫻年輕時頗有兩分相像。 恍惚間,沈霽竟覺得裴道珠不像是裴茂之的女兒,倒有種自己女兒被壞人欺負了的感覺。 魂牽夢繞多年的女人,眼睛紅透,正扭過頭默默垂淚。 他上前幾步,無言地遞給顧嫻一方手帕。 四目相對。 男女授受不清,手帕更是私密之物。 顧嫻盯著手帕。 那是她待字閨中時最喜歡的花…… 淚水情不自禁地再度涌出。 如今他衣錦歸來,并未嫌棄她當年的輕賤,仍舊愿意愛慕她、保護她,甚至還想名正言順地迎娶她,給她撐起一個遮風(fēng)避雨的家。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美好。 許是流過淚的緣故,許是重新心動的緣故,顧嫻的瞳孔像是掃去了一層陰霾,出奇的清亮。 沈霽心中悸動,情不自禁地反握住顧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