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郎君目光熾熱,似是要剝光她的衣裳,看透她的心。 裴道珠不自在地低下頭。 蕭衡仍舊注視她。 樹蔭里的女郎,穿白茶色羅襦裙,腰間系帶和繡葡萄花寬袖垂落至地,更顯女郎身段纖細風流飄逸。 細嫩凝白的指尖輕輕撥弄蓮蓬,許是無事可做,她掐下一顆碧玉蓮子,剝去蓮衣,慢慢含進櫻唇之中。 分明是個愛慕虛榮工于心計的壞姑娘…… 可是為什么如今怎么看,怎么驚艷脫俗? 蕭衡暗道,他真是魔怔了。 偏偏他很享受沉溺在這溫柔鄉里的滋味兒。 他翻身躍下梧桐樹,從懷袖里取出一朵紅蓮。 他把紅蓮簪在裴道珠的鬢角:“口頭的感激我不要,吃喜酒的邀請我也不在乎。裴阿難,你我打了這么久的交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裴道珠抬起鴉羽似的長睫。 從前郎君心如鐵石,面目可憎。 如今郎君見色起意,同樣面目可憎。 他淪陷了…… 應是淪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