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這么識趣，周云便拉著他到了一邊問：“你現(xiàn)在是什么職務？”

    “副股長！”

    周云說：“明天你上班，就是股長了。”

    那人連忙向周云感謝。他做了十幾年，才當上一個副股長。而且是沒權(quán)力的副股長。

    他很想當股長！要知道，稅務局的官，那油水會淹死人的。太多太多了。就是他一個沒權(quán)的副股長，一年的收入也有兩千大洋。

    他們股的股長，一年的收入有兩萬大洋。

    第二天，那副股長剛上班，稅務局的一大幫的人，紛紛登門。

    昨天，憲兵司令部打電話給局長，讓他提一個人，并說明要有實權(quán)。于是，人們都知道，副股長靠上了日本人。

    到了九點，局長開會宣布，副股長當上了他們股的正股長。而原本的正股長，調(diào)到科里當副科長。看似升了官，實際上是沒實權(quán)了。

    公司籌建結(jié)束，正式開業(yè)了。

    人說，運氣來了，門板也擋不住。公司剛開業(yè)，就有人找上門來，談第一筆生意，生意是一船的南洋的白糖。

    客戶是從東南亞來的，手上有一船白糖，在市面上談了幾個人，但是最后都沒談成。主要是這是不上岸的生意，在海上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船。而且這生意風險很大。因為偷稅，會被查的。海上的巡邏艇盯著緊。只要你成交了，換了貨主，那就表示交易了，海上緝私的人就出動了。弄不好，貨沒了，人也沒了。

    所以，不是很硬關(guān)系的人，是不敢去做。而那些有關(guān)系的人，也有自己的渠道，進貨還便宜，才不會收他們的貨。最后，那些白糖船就在海上飄著。

    剛好美山志開業(yè)的那一天，那人經(jīng)過，聽到鞭炮聲，便過來一看，新公司開業(yè)。便遞上了名片，與周云認識了，約好第二天深談。

    第二天，周云在咖啡館中見到了那個人，四十多歲。

    那人看到周云，便不斷地討好，仿佛周云是他的老板。這模樣，一看就是生意場上的老油條。

    那個糖船業(yè)主叫張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