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找到李小江的時候，他正在賣糧票，當然是偷著賣。

    一張10斤的就能賺幾分、幾毛，看著少，但是走的是量，一天零零散散地兌換，也能換出去幾百斤，碰到大客戶，就是幾千斤。

    李老頭在他后面盯了一會兒，看著他成交幾單，猜測著他每天的收入，面露滿意，又有點可惜。

    現在，只能是他們要多少，他給多少，還不知道能給多久。

    李小江一扭頭，看到了墻角的李老頭，愣了一下，走過來：“爺，你來啦。”又來要什么？

    李小江尷尬地笑了一下，他猜錯了？

    李老頭還沒說完，李小江的眼睛就瞪大了：“你們要干什么？！”

    “爺！她確實不是我親媽，但是她就是個炸彈！都把我們家炸成啥樣了？你怎么還敢惹她？”李小江真急了：“非得家破人亡你們才能認清現實嗎？”

    李老頭厭煩了他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耐煩道：“我不找她麻煩，我是要給她賠禮道歉，還有，家里還有兩個冰柜沒還她呢，我們給她送回去。”

    “那你把冰柜給我吧，我給她送回去。”他是真不敢把地址透漏給爺爺了，萬一他們半夜再闖人家家里把人抓了那就誰也別想活了。

    李小江要是能把這事辦成了，他謝謝他！他還不愿意搭上老臉給人賠禮道歉呢，而且他知道那不好使。

    他就是跪地下求她，她都不會原諒他的。李老頭看得很清楚，不然不用李家村的人堵他，他早求上門了。

    賠禮道歉是假，求人高抬貴手是真。但是對方能高抬貴手嗎？差點把人親媽那樣

    “小江。”李老頭不肯放過他，結果剛開口，就看見李小江撒腿就跑，轉眼就出了胡同沒影了。

    李小江一溜煙跑回出租房，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女人。

    “翠翠，你怎么來了？”他吶吶問道。

    第一次，是他爆米花生意不做的時候，那時候他沒了大量的穩定的收入來源，以為向來獅子大開口的對象家會跟他掰了。

    他很歡喜，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