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曲……”那史家大儒面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斷腸！這是斷腸曲啊！”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fēng)瘦馬、斷腸人、天涯……妙不可言，悲不可言……”

    “老夫倒不這么認為。前三句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fēng)瘦馬。雖然也是妙手，寫就了秋意的蕭瑟，但是關(guān)鍵是后兩句，一個‘夕陽西下’，將九道秋景統(tǒng)攝一體，最后一句‘斷腸人在天涯’，將心中情與眼中景完美融合，才造就了這斷腸曲！”

    “諸位，快看，那圣頁有變化了……”

    此時玉質(zhì)高臺之上，那寫著“秋景”的春秋圣頁竟然不斷顫抖，一根根柳條虛影從圣頁之中冒了出來，頃刻間就化作了一株柳樹的模樣。幾乎同時，一陣無聲的威壓覆蓋了整座中京城，所有人看著那株柳樹，感覺心頭被壓上了一塊石頭。

    白青青見到柳樹虛影，面色也是一邊，連忙跪倒，恭敬說道：“小狐白青青，見過柳祖！”

    白青青連忙說道：“正是小狐！”

    陳洛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一道人影閃現(xiàn)在陳洛身邊，正是宋退之。

    柳祖對于宋退之的突然出現(xiàn)并不意外，只是又想了想：“御無忌……哦，是小竹子的朋友，小竹子帶他來見過老朽，是個不錯的孩子，他成圣了？”

    他目光越過宋退之，看著陳洛：“這秋思之曲與老朽有益，老朽特來感謝。”

    那柳葉飄到陳洛面前，柳祖又說道：“此物你師父也得過，你比他好，看上去就是個好孩子……”說著，那柳葉飄到了陳洛的右手出，碧光一閃，就沁入了陳洛的體內(nèi)，頃刻間陳洛的右手手背處出現(xiàn)了一道柳葉紋身，陳洛心念一動，那紋身又消失不見。

    白青青恭順低頭：“是。”

    在柳祖消失的同時，那股莫名的壓抑感也消散一空。眾人都不自覺地長長吐了一口氣。

    “回陛下，那是柳祖！”文相轉(zhuǎn)過身，行了一禮，說道，“天道圣樹之一，存在極為古老，相傳它乃是當年貫穿陰陽的建木精氣所化。”

    ……

    “司馬大儒，不要再說了。你見過招來圣樹之祖的圣樹禮贈？老夫記得最近一次的圣樹之祖現(xiàn)身，還是蘇坡仙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吧，再往前算，也只有杜半圣的《登高》了。可是無論是蘇坡仙還是杜半圣，寫就詩詞之時都已經(jīng)是半圣之身了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詠竹兼贈兵相兵發(fā)萬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