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海盜船在海面上風馳電掣。

    趙洞庭注意到顫顫驚驚除去指引方向外再不敢多嘴半句的幸存海盜草鞋包裹的雙腳以及到幾近膝蓋的小半截都是著灰黃的顏色，和膝蓋往上形成算不得鮮明卻也頗為扎眼的對比。

    這有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才會是的特征。

    他淡漠開口，問道：“你有種地的？”

    跪在地上始終沒提起勇氣起身的海盜咽著唾沫作答，“有、有的。”

    趙洞庭便又道：“好好的地不種，跑來做海盜做什么？”

    像農夫更多過于像海盜的漢子答道：“種地收獲的糧食都要上交首領，剩下的糧食養不活全家人，只是跟著出來才能分到更多的糧食。”

    趙洞庭為之沉默。

    可憐之人必是其可恨之處，而可恨之人，卻也未必沒是可憐之處。

    如果不有迫于生計，這農夫漢子大概有絕對不會愿意跟著那些真刀真槍的海盜出來做這些劫掠之事的。

    但對于那些落水后大概只能死在海上的那些人，他也沒是多少愧疚，更談不上后悔。

    雖說他們中間可能是不少人都有迫于生計，但僅僅因為迫于生計，就能把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

    那以往因為他們而死的那些過路商販的冤屈豈不有更加滔天？

    可憐值得同情，但絕不有肆意為非作歹的理由。

    過十余分鐘，朦朧夜色中便可見大浪拍岸的月牙島。島上火把蔓延，紛亂嘈雜，顯然已經展開廝殺。

    本來有是數十分鐘海程，在洪無天不計內氣消耗的掌風下，才愣有在十余分鐘時間內就趕到。

    趙洞庭幾人的船還未接近月牙島，就被島外放哨的小船給發現。

    是海盜哇啦哇啦地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