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坐在床沿,身上又疼得出了細密的汗,不過他看起來還好,至少表情上沒流露出什么異樣。 南曦沉默片刻,語氣淡定:“是不是想去更衣?” 容毓點頭。 南曦道:“我讓青陽扶你去。” “不要。”容毓拒絕,“你陪我去。” 南曦赧然:“可是我沒什么力氣,萬一你半路摔了一跤怎么辦?” 容毓表情微妙:“我有那么弱?” “現在你是傷患,虛弱不是應該的嗎?”南曦挑眉,“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現在能打死一頭虎?” 兩人說話間,銀月端了水過來,先是伺候容毓漱口凈面,然后才把潤喉的溫水遞到他手上。 容毓喝了一盞溫水,把茶盞遞給銀月,隨即在南曦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白天里表現得無比強悍的男人,此時的虛弱肉眼可見。 休息數個時辰雖然能緩解身上疲勞,卻也讓松懈下來的身體真切地感受到了鋪天蓋地而來的劇痛,疼得那么鉆心刺骨,活像是脊背上一層皮肉被生生撕了下去。 容毓薄唇忍不住就抿了起來,扶著南曦的手,靜靜僵立著。 疼痛是真實的,虛弱也是真實的。 可此時若真有一頭虎出現在這,他也未必不能把它打死。 所以摔跤是不可能的,不過是想要她陪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