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沉默片刻，眉心微蹙：“本王這些年倒是明白一些道理。”

    “天性難改。”容毓語氣波瀾不驚，“你跟在本王身邊五年，兵法謀略學了不少，這性情始終不曾變過，也虧得謝錦真心待你，否則你什么時候被他賣了，只怕還得感恩戴德地替他數銀子。”

    他承認謝錦聰明狡猾無人可比，但他也不是真的就任人糊弄，若非謝錦待他真心，軒轅曜也不會對他交心，既然不交心，自然就談不上毫無保留的信任。

    “回去休息吧。”容毓淡道，“軍營里的事情你自己看著安排，本王不多干涉。”

    “跟他說什么？”容毓目光微抬，“警告他不要負了你？”

    這句話說得好像他是個還在吃奶的孩子似的，需要人護著？一秒記住

    軒轅曜正要離開，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過身來看著容毓，認真說道：“臣這幾年變化不大，但主上性子卻明顯溫軟了許多，臣覺得這是女皇陛下對主上的愛所致。”

    容毓微默。

    御案上堆著的奏折看不下去了，容毓起身走出勤政殿，站在殿階上，便看到謝錦和軒轅曜步行離開的背影。

    “趕你出來自然有原因，問什么問？”

    “那倒不是。”軒轅曜語氣很淡定，“不過比我說的事情，你似乎也的確是外人。”

    “回去再跟你說。”軒轅曜淡道，“宮里來來往往的人多，你給我注意點形象，我現在是一品大將軍，你別離我那么近，被人看到了不好。”

    “心寒個屁。”軒轅曜冷道，“人家恩愛夫妻都知道大庭廣眾之下要注意分寸。”

    容毓眉頭皺得幾乎打結，盯著那兩道風姿出眾的身影，實在難以想象謝錦在軒轅曜面前居然是這樣一副德行，光天化日之下尚且如此，私底下只怕更沒眼看。

    容毓回到大正宮時，昊兒和戰兒已經結束了上午的文課，南曦命宮人給倆孩子準備了愛吃的點心，她則坐在一旁，安靜地檢查昊兒上午的課業。

    軒轅曜說得對，他這些年的確變了許多，變得有“人”味了，容毓現在再回想少年時期的自己，總覺得已經很遙遠。

    容毓沉默走進殿內，一股溫暖氣息撲面而來，他抬手取下身上披風交給銀月，正在補充食物的倆孩子看到父王回來，乖巧地起身走過來，戰兒學著哥哥昊兒的模樣，有板有眼地給父王見禮。

    “回來了？”南曦轉過頭來，淺笑著看他，“政務處理完了？”

    倆孩子乖乖點頭。

    “嗯？”南曦親了親他的臉，“怎么了？”

    南曦笑了笑：“我們都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