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失望到麻木

        &; “南嬌性子驕縱跋扈,卻是個沒腦子的。”南夫人在侍女伺候下凈了手,語氣淡淡,“李姨娘看起來有點小聰明,其實也只是仗著一點姿色在你爹面前爭個寵,讓你爹朝我施壓而已。我以前懶得理會她們,時間久了,她們就真以為我是個好欺負(fù)的軟性子……要真說南嬌跟她娘有什么深沉的心計,那真是太抬舉這對母女了。”

      南曦點頭,“娘說得對,真正值得放在心上的其實是那位柳氏。”

      勾欄院里靠出賣色相為生的女子,哪個不是手段高超?

      柳氏以前據(jù)說是某青樓的花魁,美貌自然是一等一的,除了容貌之外,聽說性情也格外的溫柔,像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所以輕易就能擄獲男人的心。

      連她這個位高權(quán)重的父親也沒能逃過柳氏的魅力風(fēng)情,十六年前就給她贖了身……嗯?

      十六年前?

      南曦眉心微皺:“娘,我爹跟柳氏的關(guān)系維持了十六年?”

      南夫人看了她一眼,緩緩搖頭:“也不是維持了十六年,中間斷過。此事一開始我是完全被蒙在了鼓里,根本不知道柳氏的存在。”

      “當(dāng)年我有身孕的時候,你爹開始抬小妾進門,起初面對我時還有點心虛,可我當(dāng)年年輕,又是出身商戶,在遍地權(quán)貴的帝都高門大戶之中,我像是格格不入一樣。”

      “想著自己的身份可能的確辱沒了他,倒也有點心懷愧疚,而且當(dāng)年很多官家夫人故意跟我示好,變相地在我面前強調(diào)著男人本該三妻四妾的言論,久而久之,我好像已經(jīng)接受了這樣的說法。”

      “卻沒想到你爹變本加厲,小妾納了一房又一房,我雖然能忍,卻也對他越來越失望。一個男人風(fēng)流好色其實不是什么大錯,世間男子本如此,可他對我究竟有多少感情,我卻是能體會得到的。”

      說到這里,她嘴角浮現(xiàn)嘲弄:“可能功成名就之后,他就不再稀罕糟糠之妻對他的幫助了,他需要迅速在帝都扎根,需要跟帝都權(quán)貴打好關(guān)系,需要通過聯(lián)姻的方式獲得利益,總之,后來一年一年的,我也就習(xí)慣了了。”

      當(dāng)習(xí)慣成了自然,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生下女兒之后,她對丈夫的感情從深愛變成失望,又從失望變成麻木,然后就一直麻木到了現(xiàn)在。

      南夫人吩咐身邊大侍女去準(zhǔn)備午飯,然后端著茶盞在南曦對面坐了下來:“你爹當(dāng)年跟柳氏有過一段,可她到底是勾欄之地的女人,你爹是個看中聲譽的人,所以當(dāng)年其實并沒有要把柳氏贖身的想法。”

      南曦聽到這里,心知另有隱情:“然后怎么就有了南月呢?”

      十六年前的柳氏可是炙手可熱的青樓花魁,勾欄院的搖錢樹,老鴇兒怎么可能允許她懷有身孕?

      “后來你爹跟柳氏也斷了幾年,大概在你七歲的時候,我才知道當(dāng)年的柳氏在跟你爹共度春宵之后,居然偷偷摸摸生下了個女孩。”

      “那我爹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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