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少年跪在地上，而背脊卻挺得筆直，眼神堅定。不等蘇云朝話音落下，他便斬釘截鐵的回答。

“你......”

連蘇云朝都猛地愣住了，這個孩子......

霍明澈想起父親在世的時候，雖然一直受到萬眾的景仰，可卻總是郁郁寡歡，直到他即將坐化仙逝的那日，他才看到父親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那是即將要與娘親相聚團圓的笑容，終于他不再是這個世界上最寂寞的人了。

父親走后，這九重天，這六合八荒并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發生絲毫的變化，曾經的戰神，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至此他才明白，龍族用榮耀和天下蒼生捆綁他多年，卻原來不過是一場騙局。

這世界沒了戰神，依然會運轉下去，不過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他記得那時，父親臨走的時候曾經對他說過一句話。

「澈兒，這條路為父已經走過，你便不必重蹈覆撤了。」

那時他不懂父親為何如此說，而現在看到了他的小狐貍，一切忽然就豁然開朗。

“你真的想清楚了？萬一將來龍族和狐族若有一戰，你必須舍棄龍族，保護狐族，你明白么！”

蘇云朝只怕霍明澈年紀太小，還不懂這場選擇的意義，立刻又出聲，更清楚的強調了一遍。

“我明白。”

霍明澈鄭重的回答。

“如今六界一統，不會出現那樣的局面，若真出現那樣的局面，我會拼盡一切，護小九兒周全。”

這番話明確的告訴顧清源夫婦，他不站在任何一方，他只站在顧九辭的身邊。

顧清源和蘇云朝無奈的對視了一眼，頭一次在這個小少年的身上詞窮。

“阿爹阿娘，你們就不要為難澈哥哥了，阿辭不是軟骨頭，若有事，阿辭和澈哥哥一起扛！”

顧九辭面色嚴肅的開口，相愛是浪漫，亦是一份責任，而這一刻，她明白了她將為了愛而承擔的責任。

“唉......”

蘇云朝正要說話，卻無意中看到了女兒脖頸之間，那亮晶晶的東西，頓時面色一變。

“你把逆鱗給了阿辭？！！”

顧清源聽到愛妻的話，也下意識的看向女兒，直到看到那散發著淡淡光芒的逆鱗，也嚇了一跳。

“是，她比逆鱗更重要。”

少年回答的云淡風輕，卻震撼了夫妻倆。

蘇云朝終于深深的嘆了口氣，主動上前，老顧則在她伸手之前，一把將少年從地上拽了起來。

那一瞬間老顧將靈力輸入，少年本能的與老顧抵抗起來，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老顧便滿意的松了手。

“不愧是衛央的孩子，你已經可以比肩他盛年之時了。”

“你既然如此堅決，我們也不想讓阿辭傷心，從今日起，我們同意你和阿辭來往。”

蘇云朝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這番話說的很慢又很忐忑。

“真的嗎？謝謝阿娘！”

此時顧九辭還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么，她一下子激動的撲進了母親的懷里。今天是她這三年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

“不知我何時能來提親？”

顧家夫妻正沉浸在“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酸楚之中，沒想到少年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饒是他們已經活了十幾萬年，還是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