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是空氣？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無視我。

    溫晨深吸了一口氣，不夠，又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開口，語氣平淡，“教官說了，讓你下來。”

    她很滿意自己的表現，能收斂情緒，是成功人士必須要做到的。

    沒反應。

    談小天如泥胎木塑一般，一動不動，眼光都不曾亂閃一下。

    溫晨閉上眼睛，兩秒后，重新睜開，“教官說了，讓你下來。”

    這次，談小天的眼神動了，目光的焦點匯聚到了溫晨身上，“讓他自己過來說，躲在一邊算什么？”

    溫晨還沒來得及怪他，就被他的話驚到了，這個新生是不是曬傻了，你敢這樣對教官說話？

    “就這樣原話告訴他。”談小天說完這句話，目光焦點再次改變，重新入定。

    來時款款，去時蹣跚，溫晨一步步蹭到譚明秋身前，猶豫再三，還是把談小天的原話復述了一遍。

    她是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說的。

    你不是能嗎？我看教官怎么收拾你。

    事情果然如溫晨預料的那樣，譚明秋的臉比夜色還黑，他怒哼一聲，甩掉剛抽了一口的煙，大踏步走向操場中間。

    夜色里，談小天巍然屹立，站姿與剛開始時別無二樣，胸挺背直，目光堅定。

    溫晨快步跟在譚明秋身后，她現在已經有點后悔，甚至是自責。

    萬一這個黑臉包公動手怎么辦？他好歹也是教育學院的學生，真要是被教官打傷了，可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