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幾次陳水發對他都是和顏悅色，但何繼堯對他的恐懼是浸入到骨髓中的，始終畏畏縮縮，不敢拿正眼看陳生。

    陳水發耐心等何繼堯接完電話，“何叔，是不是你那個漂亮的老板娘要你做事？”

    何繼堯乖乖點頭。

    “她讓你做什么？”

    何繼堯不敢隱瞞，“她吩咐我查一下米國華爾街一家叫頂峰的證券公司?！?br/>
    陳水發齜出滿嘴大黃牙，大笑著從桌下拿出一個黃色檔案袋，拍到了何繼堯面前，“何叔，我夠意思吧？你的工作我替你做完了?！?br/>
    “多謝陳生，我知道該怎么做的?！焙卫^堯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一邊擦汗一邊向陳水發道謝。

    陳水發笑著笑著，眼睛一瞇，伸手從桌上的籠屜里拿出一只鮮肉包，用力一捏，滿手的油泥，“何叔，這可是我大佬吩咐的，你要小心一點做事啊！”

    何繼堯做夢也想不到，他兜兜轉轉了這么多年，依然還是為談小天工作，只不過換了個形式。

    ******

    紐約，哈羅德偵探事務所。

    雖然仍是寒冬，雖然屋內的氣溫并不高，但西裝革履的哈羅德不時拿手帕擦汗。

    他對面，坐著一堵小山般的胖亨利。

    人的名，樹的影，私家偵探界的無名小卒哈羅德在全美排名前十的亨利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亨利先生，你給的條件確實很優厚了，但我有我的職業操守……”哈羅德一邊說話，一邊用眼角余光瞄著桌上那厚厚一摞的綠色美金。

    亨利叼著粗大的雪茄，滿臉的不屑，“哈羅德，別怪我沒給你機會，就憑你這兩下子也敢盯我客戶的梢，我現在就把話撂這兒，別管我的客戶在米國停留多長時間，我保證你連他的邊都摸不到。”

    他說的是實情，哈羅德沉默了。到現在他如果還不明白前天的那場交通肇事是怎么回事，那他真就比豬還蠢了。

    和人多勢眾的亨利相比，單槍匹馬的自己確實一點機會都沒有。